“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是你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你刚才是在吃东西对吧。”

“没错,口袋里还有点饼干,来你这里的时候正在和同事吃午餐。实在是味道不错,没吃完的放在口袋里了,要不要尝尝?”陈派旗见房屋中介从西装右边口袋里掏出一小捧打包纸,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上面还有“抨击森林和杨小米”的字样商标。

“不用了……你太客气了。”陈派旗拒绝,是十分果断的拒绝,即使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饥肠辘辘。但是他一定要拒绝,此刻他一定要全盘否决这个自称房屋中介的陌生男人,还有他到来这里的目的,房子的事情,妻子的事情,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但是现在一定要拒绝把房子交到这个男人的手里。他表明了目的,“房子是不会卖的。”作为房屋中介的男人也从陈派旗脸上看到了果断,他也及时的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南隆市到处都是羊,就在十年前都还是大街小巷的羊群,大早上的,到处都是老妇吆喝着拉着羊群卖羊奶的声音。知道吗,羊这种动物,一紧张,就不停的吃草。”

“这我就不清楚了……”

“听说过这种说法,男人紧张了就想抽烟,女人紧张了就得担心她们身不由己的爪子了。特别紧张的时候大家的感觉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会出现不自觉的颤动,没错,紧张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颤动,有些人可以完全否决这种说法,因为他们自以为是的觉得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可是事实是有的,刚开始可能是精神压力,可是由内而外的,这种精神压力就会变成身躯微乎其微的颤动。不能说你感受不到大地的颤动就没有发生过板块迁移吧。”房屋中介夸夸其谈,“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关于我的到来?”“不是有点,是特别紧张。”

陈派旗伸手接过房屋中介递过来来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着,猛吸一口,缓缓吐出。“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来看房子的。这是我们作为房屋买卖中介的工作。”

“你们都这样子,随意进出别人的房子?”

“一般不存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你没关门,并且我是深深的受到你院子里面那棵仙人掌植物的吸引,看着门什么的都没关,觉得这屋的主人想必已经搬出去了。一看,诶,说不定挺抢手的,有院子,两层简约式楼房。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我不知道。”陈派旗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还在院子里看仙人掌的时候就是听到那声音,才走进来看看。你肯定也听到了,类似于咀嚼草叶时从口腔发出来的声音,你应该有听到吧?”“我听到了,想一探究竟的时候你刚好在我客厅。”“抱歉了,不过……你好像受过很重的伤,不要紧吧先生……”

陈派旗脑袋上的几处伤口把全身溢得鲜血淋漓的模样,房屋中介看到他时面无表情豪不诧异的时候还真怪。“你现在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个,你没注意到?”陈派旗晃动着他的手腕,手铐作响。

“虽然很好奇,但不该问的我们不问,倘若你的伤势看起来更严重的话,我就会有所提防了,毕竟手上还有手铐这东西……你是在卖房子,在你这个年纪的男人,没有非合理情况下,没什么人会把安居乐业的房子卖掉,并且鲜血淋漓的躲在房间里,实不相瞒,出来的时候我实在是惊吓到了,鲜血淋漓,衣不附体,你见到我时如此紧张,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等我说话。并且这一切,我说过了,是在非合理情况下。记住了,是非合理情况,而不是说特殊情况,倘若我讲的是特殊情况,想必我是在默许,这背后的理由还算合理。”

“那你可以放心了,我没做过什么,你要报警也可以,然后你会发现我这副模样就是警察的所作所为,所以,你还打算帮我这种人卖房子吗?”

听完,房屋中介继续坐在沙发上抽烟盯着客厅的桌子看,陈派旗重新回房间,从衣柜里挑了一套衣服穿好,把香烟和火机放胸前口袋,出来,进洗手间洗把脸,不错的,镜子里的陈派旗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被打成这样会被人误以为是个快死的人,可其实藏在血渍里的伤口没多大,就是有点深,肿得没想象中严重,就是那两三个小口子流的血比较多而已。他没有清洗伤口,要等它结痂,他一向这样处理平日里的磕磕碰碰。除伤口之外,其它部位的血迹都擦拭得干净清爽了,不会被人误认为是干什么违法勾当的人了。于是陈派旗中规中矩地走出去,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他来到客厅。想想看,刚才这房屋中介见到陈派旗的第一眼怎么没吓得跑出去报警,这样一来,他还真想听听警察那群家伙要怎么解释。不过,这会儿对于陈派旗最重要的事就是妻子了,他更想听听妻子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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