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举人是阳春白雪,怎么也出来看这种下里巴人的红火?”

左二把故意开玩笑说。

“什么阳春白雪,什么下里巴人,人生在世,都是瞎活!难得糊涂,健康活着,最好!”贺玉一脸的无奈。

左二把正要到别处看看,就见左安民四处找人的样子。

“安民,安民,爹在这儿。”左二把尖着嗓子大声地喊了一声。

“爹,您在这里,让我好一顿找!”

“安民,你找爹,有事?”

“爹家里来人了!”

“什么人?”

“爹回去就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呢?怎么不让人消停消停!”

“爹,爹,别说了,快回家。快回家!”左安民一眼看见了他,便远远地招手。

左二把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说,“什么事,这么急惶惶的?多大个人,总没个正形。”

一开始,左安民并不想说出事情真相,他怕吓坏左二把。可是,他还是按捺不住,将来者及其情形,告诉了左二把。

“什么贾公公,皇宫里来的,带着一个大铁笼子,用布蒙着,不知什么东西,只听得里面呜呜呜地直叫。他们来了一大帮子人呢!说要找你!在家等着呢。”

左安民急得满脸都是汗,满面惊恐。他跟父亲遇到过些吓人的场面,一说皇宫里来人,他自己就兜不住,脸色苍白起来。

“贾公公?咱们可从来不跟达官贵人有瓜葛呀?”

左二把吃惊地说。

“怎么没有,皇宫里的刘公公,咱们不是跟他老人家的交情一直挺好。如今,又冒出一个贾公公。”左安民提醒左二把说。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说什么了没有?”

左二把也迷惑了。他也吃不准事情的由头。

“你们一出门,他们就进门了。谁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来了就不说话,沉着个脸。吓得人大气儿不敢出,问也不敢问。正请在家里吃茶呢!爹,快回吧。”左安民一把拉着父亲,把他扶到马上,左二把本想叮嘱一声周一枪照顾孩子,可已经来不及了。马已经四蹄奋扬,跑开了。

没到家门口,果不然,一大帮子人,黑压压的,已经站在那儿了。“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左二把还迷迷瞪瞪,弄不清是怎么回事时,只听得一位公公嗓声的人叫道:

“左二把接旨”一个公公模样的人高叫一声。

“既然是皇帝意旨,那就跪接吧。”

左二把和左安民慌忙跪倒。旁边好多人在看热闹。这些人大都是弟子,乡人,甚至有周围村子里的人。他们本来是进城看红火热闹的,如今,听说孝子渠来了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左家跟皇家有瓜葛,所以,特地跑来看热闹。

“瞧瞧人家左家,好不风光啊!连皇宫里都来人表示祝贺呢。”

“人还是得好好往人前活,瞧人家左家的人多有出息!”

“什么热闹不是个看呢。这个热闹可不能错过!”

“瞧瞧人家,还要接皇帝的圣旨呢!”

只听贾公公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左二把于道光二十四年护驾有功,曾得先帝爷赏识,得黄马褂和各御赐镖旗一枚。荣耀乡里。今,念其走镖多年,为商家发达保驾护航有功,赏赐帛四匹,十年陈酿一坛。人生七十古来稀。望其在家乡安享天伦!不得随意做事、走动!钦此!”

左二把跪在地上,久久沉思,捉摸不透到底圣意何为:“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来?不许随意做事走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开武馆授徒也是犯禁的,也是不允许的?我这是初心不主,初衷是好的呀!”左二把伏在地上,一时抬不起头,理不清思路。

“左二把,你为何不接旨?难道想抗旨吗?”贾公公虎着脸说。

“国家如此衰弱,列强盛行,难道我授徒强身健体,为扬我国威,犯了哪条法令?”左二把压着声音问道。

“那是朝廷的事!你一介草民,能管得了那么多吗?你问我,我问谁去?圣旨上它就是这么说的。”贾公公带着无限的嘲弄说。

“这圣旨之意,我弄不清楚。要让我接旨,那我就得先弄清楚什么意思。否则,我怎么接旨呢,怎么遵旨呢。”左二把振振有词。

贾公公拖着长长的鼻音,说,“左二把,别不知好歹,谁不知道大凡聚众闹事者,都有那么三下两下?长毛是,西南的捻军是,还有……咱家也记不清了。你身犯多条死罪,太后不杀你,已经够开恩了,怎么还不知趣?来呀”

左二把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几个人走上前来,在贾公公的指挥下,揭开用黑布蒙着的铁笼子,里面是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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