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太阳下山,整个晚霞镇笼罩在一片氲黄的氛围中,远山如黛,倦鸟归巢,宛如一幅淡淡的山水画在微风中徐徐而动。

“真美啊!”石单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遥望远方,不由得发出感慨。“我觉得这次我再回去,一定能写出好的歌曲,这种田园牧歌式的景色,在咱们那个时代已经很难见到了。”

“恩,现在的你不像个纨绔,倒满像个诗人。”随沅歪头,掩嘴偷笑。

“我像个纨绔?你竟然觉得我像纨绔?哪里像了,你说清楚?”石单一听随沅这么说,两条眉毛立马蹙在了一起,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依不饶。

“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我错了。”随沅笑着躲开。

“本来就是嘛,我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会像”石单一脸委屈加傲娇。

“你不是像,你就是!”随沅跑出去几步,回身揶揄到。

落日余晖下,两个青年男女在古镇上一路打闹,享受着异世界的片刻宁静。

“阿沅,咱们晚上吃什么啊?”跑累了的石单,摸了摸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憋着嘴问道。

“找找看吧?对了,你觉没觉得现下这路上的行人变少很多了。”

“你不说还不觉得,这么一看还真的是啊!”

正当两人左顾右盼的时候,就听见从路西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二人一起转头看去,只见一家全部由木头搭建的小店门口此刻正架着两口大铁锅,摆着长案板,高高竹竿挑着的刀旗上,一个硕大的“面”字迎风飘动。

厚实的面案上排着一溜雪白的小面棒,三个一组,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正站在案板前,左手捏三个面棒头,右手捏另一边的三个面棒头,猛地举过头顶,然后狠狠地摔在案子上,一时间面粉四起。如此接二连三,噼里啪啦,循环往复,边摔,边拉,边抖,片刻功夫,三根小面棒就在男子手里由短变长,由粗变细,折合三次,总长已达丈余,而且粗细均匀,提起来好似一道瀑布。

“好手艺!”随沅看的出神,不自觉的赞叹出声。

男子听到有人称赞,立马更来了精神,只见他双手在空中一翻,雪白细滑的面条就如风情舞娘腰间的飘带,又如潇洒剑客手里的宝剑,在微风中划出一道整齐划一的优美弧度,而后准确的掉入了一旁的铁锅里,蒸汽氤氲,水花翻滚。

“有礼,有礼!”随沅两步走过去,看了看汤水里的上下滚动的面条,而后向着中年男子倒了个万福,“敢问您做的这是什么面啊?”

男子刚才就注意到路旁走来一男一女,穿的讲究,长得更是好看,此刻见美女上前问话,忙不迭的大声回道:“有礼,有礼,俺做的这是新野板面,可好吃了,二位进来尝尝?”

“哦,原来这就是板面。”随沅一边应和着,一边回忆好像之前也有耳闻,但还真没吃过,不由得食指大动,“拿这煮面的白汤,是水吗?”

中年男子面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不由得嗓门都大了几许,“要说这煮面的汤,别人家肯定是用井水,但我们店不一样,我家祖上是大将军,最是讲究吃喝,煮面都得用山泉水炖肉的汤水,这位姑娘,您别看这汤清,可是正经的肉汤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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