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小青就让老人在村里借了匹赖马,跑去附近驿站送信去了。

他一路风尘仆仆,直到傍晚才从南边赶回来。

送完信之后,三人就在村里住了下来,每天帮着村里百姓平地除草、种豆攮瓜,好不惬意。

而那封盖着王府印鉴的信,两天之后就到了端木郁垒的手里。

端木郁垒看完小青写的信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一旁坐着的幕僚见端木郁垒笑声爽朗,忍不住问他道:“大王何事如此开心?”

端木郁垒把信递给了他。

那人恭敬接过,看完后也是忍俊不禁:“殿下才跟着那太白小友出去修身养性,这才修养几天,怎么养出了一身匪气?”

端木郁垒哈哈大笑:“他这是在故意激将本王。这兔崽子要搁以往脾气,早就提剑砍进三水卫了……嗯,有长进,知道量力而为了。”

“那大王……这孙立……”幕僚眉宇间隐隐带着怒意。

“咱们家兔崽子说的对,这孙立只不过是别人养的一条狗罢了。”端木郁垒皱眉道:“居然能看出来三水卫在养匪,倒不枉让他随那个姓杨的小子出去一趟了。”

端木郁垒接着道:“只不过,养匪的又岂止是三水卫?这件事本王其实听说过,之所以冷眼看着,只因牵连太广,本王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其实岂止是楚南都司?就是那兵部、右军都督府、甚至是阁部里,都有奸贼在祸乱朝纲!本王原本想借着这件事将那李老狗绳之于法,可灵仰这孩子都把本王说成这样了,本王也只好出去走一走了。”

说到这里,端木郁垒从军案上抽出一封边辅密信,递给那位幕僚道:“文远,你一看便明了。”

名徐泾、字文远的幕僚拆开密信看了一遍后,也是怒容满面:“简直是丧尽天良!大燕城里的那位,难道不知?”

端木郁垒摇头道:“有人主动替他在我天南下楔子,能坐在城楼观山景,他何乐而不为?至于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他这种人又岂会在乎?”

说到这里,端木郁垒突然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他不在乎,那个祸国殃民的李虞山不在乎,可本王在乎!他听之任之,那本王就出去一趟,替他清理门户!”

徐泾从椅子上站起,朝端木郁垒拱手道:“大王息怒,那孙立事小,可楚南都指挥使毕竟是朝廷的正二品大员,我王府虽有巡边之责,可贸然插手,未免有僭越之嫌……”

端木郁垒不屑道:“本王代天子巡边,代的是太祖皇帝!天子身边有佞尚容本王清君侧,杀一个区区二品的都指挥使,无非就是手起刀落罢了!”

端木郁垒阴着脸道:“且不说这厮罪大恶极,就是没罪,给他定个冒犯本王之罪,杀了又如何?”

端木郁垒望着手中书信,冷笑道:“本王整日呆在天南王府深居简出,这些宵小之辈,都快把本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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