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文赶紧把林颐拉到一边,“林大状,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你这样已经踩过界,如果一旦被人爆出来,你随时会被吊销执照的。”

“这份文件本来就是李律师发给秘书,但是秘书忘记转送给我。现在我们只不过是补救而已,耍阴招的是卢成安,他的手段干净不到哪里去。”林颐丝毫没有迟疑,“李律师是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律师知法犯法,他肯定不会想和我一起死,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这单案子我们输的几率很大。”

又是一个为了赢案子不惜踩界的疯子,高瑞文暗自感叹,看来以后自己又要多担心一个人了,毕竟一家律师楼有两个喜欢踩界的大律师,还是自求多福吧。

李律师是个聪明人,听到林颐这么说,很快就送来了文件。

“法官阁下。我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刘茂先生,和李律师之前只不过是委托人与律师之间的关系,我手里的这份协议书是李律师和我当事人之前签订的合同。”林颐举起手里的文件夹,展示给大家,然后将文件夹递给了书记员,她扫了一眼卢成安,继续自己的陈述,然而她却发现,卢成安状态放松到让林颐难以置信。

“在合同里面清楚地写明,我当事人之前替李律师还债的那一笔钱,是预支给律师的顾问费。退一步说,如果收了钱就要枉顾司法公正,那么每一个收了律师费的律师想必都会枉顾法律,按照卢大状的说法,是不是意味着卢大状收了当事人的钱,就会替当事人做伪证呢?原告人代表律师这种说法是对我当事人极其严重的指控,而且当时还有两名医生在场,他们都可以证明刘茂先生在立遗嘱的时候确实是神志清醒,而且刘茂先生在之后也确认过遗嘱的内容,所以就这方面来看,这份遗嘱完全体现了刘茂先生的真实意愿。”

虽然林颐知道卢成安一定留了后手,不过她还是按照原定的节奏完成了发言。

“法官阁下,刘茂先生在病中的这段期间和外界的联系并不是很方便,所以说,这份遗嘱并不能体现出刘茂先生的真实意愿,刘茂先生一直都很关心父母的情况,根据李文泰的说法,刘茂先生为了防止他的亲生父母把钱花在赌博和吸毒上,所以才把财产交给了李文泰打理,当然,他对父母的这些信息都来源于李文泰,我方有人证可以证明,李文泰对于刘茂先生的父母有着很大的偏见,所以说,刘茂真实想法就会被李文泰误导,他当时的真实意愿并不代表着全部,而是被人蓄意影响之后的真实意愿,请法官阁下允许传召我方证人张玉凤女士。”

“张玉凤女士,请问你认不认识死者刘茂先生?”林颐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卢成安会把重点放在李律师和李文泰之间的债务关系上,他真的没有想到债务关系只不过是卢成安抛的一个幌子,杀人诛心,律师拿钱还可以说的上是天经地义,然而,一个人宁愿把身后的财产托付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朋友,也不愿意直接交给自己的父母,在现在这个环境看来,还是令人难以理解。

如果这个时候能向别人证明,这个朋友其实是有私心的,即使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证据,也会让人觉得顺理成章。

林颐之前还有些迟疑,她不确定李律师的债务问题是不是卢成安挖下最大的陷阱。不过以林颐和卢成安的交手经验来看,如果债务问题就是他搞出的最大的诱饵的话,那么卢成安就不是卢成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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