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王虎毕竟只是一个奴隶，不可能为了他真的派人下塔搜寻，张允觉得有些扫兴，转身离去。
待到一行人簇拥着张允远去，王狐已经预料到了，等候着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
他越过了自己的监工，直接向上上级总监工汇报。这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忌讳。
只是，这个时代的惩罚比较严苛一点罢了。
负责这一层的几个监工不经意间散了开来，防止王狐绝望之下，跳塔自杀。
“王狐。规矩你都懂，爷们一点，别挣扎，会尽量让你死的快一些的。”
王狐的嘴唇青的发紫，他的声音陌生的不像是自己发出的：“准备给我上什么刑？下油锅？凿天洞？”
一个监工一手提着一只老鼠，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大碗，走了过来：“不，是开心窝。”
巨塔之上物资稀缺，娱乐活动稀少；监工们研究各种酷刑杀人，成了他们最大的乐趣。
开心窝是一种简单实用的酷刑，将奴隶绑起来，一只碗内罩着老鼠，扣在犯人胸口，在碗底点火。受到惊吓的老鼠会下意识不断向前钻，咬通奴隶的胸膛，钻过犯人的五脏六肺，从他的后背出来。
受刑者无不痛不欲生，生生嘶吼而死。
王狐死死咬住下颚，又是惊恐，又是愤怒。他只恨自己太冲动太无能，不仅没有揪出杀了老大的凶手，反而让自己在这里白白赔上一条性命！
人群之中的江惑目睹了这一幕，知道王家兄弟已经完了。今天一过，有头脑的王虎和王狐死于非命，剩下三人皆是鲁莽无能之辈，别说找出凶手了，就连自身都难以保全。
两个监工摁住王狐，正在将他绑上木桩。四兄弟之中的老二王豺忽然上前一步，大声道：“等一等！我愿意替老五去死！”
他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众人楞了一下，王狐也随之一愣：“二哥？”王豹和王狼齐声大叫道：“老二！别犯傻！”“别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王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憨一笑：“你们也知道，五兄弟之中，我的脑袋最是不好使。虽然我仍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唯一明白了一件，大哥是被人害死的。
“我人笨，总是被人耍的团团转，老三和老四也说不上多聪明。大哥聪明，被人害死了；只剩下五弟你一个明白人了。若是就连你都死了，那杀了大哥的凶手就永远都找不出来啦。”
王狐瑟瑟发抖，大喊了一声：“二哥！”
他已经弄懂了。二哥王豺知道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为大哥复仇，所以换上一条命也要把自己保下来，留作复仇的火种。
王家四兄弟一起看向监工。按照监工们残暴的性情，说不定不会答应这件事，甚至兴起之下将四兄弟一起处死。
王狐的脸长得尖尖长长，和他的大哥王虎一点都不像。但是在他的五官上，一个监工看到了王虎的轮廓。
他忽然想起，以前那个叫做王虎的大个子还活着的时候，十分懂事，隔三差五就孝敬自己一大笔银叶子。
“有点意思。”他点了点头，“其实我们也不是一定要惩罚你，只是想让你知道，和上级说话的正确方式。
“我看你也已经知道错误了，可以放了你，就让你的哥哥代替你死吧。老王，老杨，你们觉得怎么样？”
“有点意思，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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