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快住手!是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加里奥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没有反应,她坚硬而锐利的机械手臂刚刚利落地穿透了一个人的身体,然后她又朝另一个人走去。
“芭比!你看!这个转身!这个跳跃!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我试图用她教过我的东西唤起她的记忆。
但是,依旧没有反应。
她的手又钳住了一个人,然后把他重重地摔倒在地,最后狠狠地补上一脚剁碎了他的颅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分迟疑,没有丝毫犹豫,她甚至看都没看一眼那张恐惧到扭曲的脸,就轻易地杀死了他。
这是芭比绝不可能做出的事情,我敢用自己的生命去担保。但是,但是刚刚这个过肩摔明明就是我教她的,我认得出那姿势,我认得出那特征。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此刻这个熟悉的躯壳下隐藏着另一个陌生的灵魂?
我并没有放弃,继续对眼前这位“失忆”了的好朋友手舞足蹈着,试图唤醒她一丁点儿的记忆。而她却似乎执意要将这场闹剧进行到底,她对我熟视无睹,正在努力试图杀死一切她所能杀死的人。当最后一个守卫倒在血泊中时,她瞅向了我,而我也终于等来了与她面对面的机会。
这是一次护卫任务,主人作为德玛西亚城防顾问刚刚结束了一个反诺克萨斯联盟的会议。在回程的路上,我们便遭到了伏击,诺克萨斯的刺客们总是很会抓住一切机会。
就在距离德玛西亚城还有几十公里的地方,一群刺客突然从两边的树林里窜了出来。我当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然而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因为只要有我在,主人就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像这样的刺杀行动我也经历过不少次了,诺克萨斯执着的刺客们千方百计地想要致主人于死地,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削弱德玛西亚城的坚固防御。但是只要有我在,他们就休想得逞,因为我将是一面他们永远无法逾越的壁垒。
战斗刚开始时,刺客与护卫们还处于均势,而我稳稳地保护着主人万无一失。可是当她出现时一切都改变了,她迅速打破了僵局,开始逐一杀死所有的护卫。
“芭比!是我!加里奥!你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
我指着满地的尸体质问道,我感觉到自己生气了,本来我是不应该用这种口气和一个自己久别重逢的朋友这样说话的。
“指令!破坏!杀死所有敌人!”
冰冷而机械的机器语言,充满程式化,毫无情感可言,这让我异常怀念那甜美的声线。
她变了,彻底的变了,那个快乐温婉的舞者此刻已经变成了一部冷酷高效的杀人机器。
“谁是敌人?我吗?我们何时成为的?为什么都没有人通知过我!”我生气地大叫着。
“你是敌人!消灭!”这次她给出了明确答复。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我必须提醒她。
“我是武器!”更加简单明了的回答。
我生气了,我这次真的生气了,我有种想要使用暴力的冲动。但我并不是想要杀死她,而是要将那寄宿在她体内的邪恶灵魂揪出来,让我熟悉的她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我怒目而视,摩拳擦掌,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完全体的巨像,但是我的身躯仍然比她要大上好几圈,这一仗我很有把握。
然而却是她率先发动了攻击,她猛地冲了上来。锐利如刀子般的机械手掌朝我的面部狠狠劈来,我挥起手掌弹开了她的攻击,然后快速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然而她却旋转着躲开了。我顺势一个回旋踢,直接瞄准了她的胸口,可是却被她一个下腰完美地回避,然后她快速地用那机械手在我的腿上留下了几处抓痕。而当我想要用一个熊抱困住她时,她又再次旋转着躲开了。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上来就吃了亏,有点儿恼羞成怒。
“想转圈儿是吧?我奉陪!你忘了,你说过我可是将会成为一个出色的舞伴的!”
他没有回答,再次攻了上来。
我闭起眼睛回想起那些情景,和她一起的时光。
这次她的速度更快,手刀更加犀利,似乎想要将我的整颗头颅一起斩下。
“旋转!想象自己是一阵风!”我想起了她曾对我说过的话。
那手刀几乎刮过了我的面颊,只差毫厘,但我已经旋转起了身体,躲开了,就像她刚才所做的一样,优雅得体,像一只白天鹅。
她迟疑了一下,这是她之前不曾有的,她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但她很快就再次攻了上来,我也跟着旋转了起来,她也一起旋转着。我们用着一样的步伐,相同的节奏,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不如说我们已经将其变成了一只精彩的双人舞。只是它异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但这也让舞蹈变得刺激了起来。
终于,我们最后用着相同的旋转结束了这次“舞蹈”。此刻我们左右分开对峙着,我看得出她的困惑。
“芭比!你还要失忆到什么时候?难道这一切还不能说明我们曾经有多么熟悉么?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她的神情有一瞬间定格了,我敢打赌她在那一刹那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但是稍纵即逝,她就像被洗脑了一般,再次变成了那个冰冷残酷的机器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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