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同哥哥,你去哪里了?无忧很想你哎。”当看到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溜进来的时候,南宫冕“扑哧”一笑。那是北秦可汗最小的妹妹拓无忧。虽然,南宫冕并不喜欢“瑾同”这个称呼,而且是厌恶。但是,这两个字从这个小女孩口中说出来,却让南宫冕恨不起来。不过,至于为什么无忧会跟着可汗称南宫冕为“瑾同”,这是南宫冕和拓答瓦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没人会和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计较。何况,她也那么喜欢南宫冕。

“无忧,哥哥和你说过多少回了,要叫‘冕儿哥哥’,你忘了吗?”拓答瓦柔和又不失严厉地道。

南宫冕知道答瓦的好意,但不想让这个小妹妹难过,更何况,那个小女孩,手上拿了一株细细小小的沙漠里罕见的野花。

“这是给我的吗?”南宫冕道。

“嗯嗯,我跑了好远才找到的。给你花花。”无忧踮着脚尖儿,把已经快蔫了的花举得高高的,伸到了南宫冕的鼻尖前。

南宫冕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翻箱倒柜好一阵子,找了一个玲珑剔透的瓶子,又从水缸里捧起一抔清水,再极其小心地把花放进去。

“好看吗,瑾同哥哥?”

“嗯,很好看的。”南宫冕拉着无忧坐下来,轻轻摸着她的头,摸着这个四岁时因兄长夺位弑父而失去至亲的孩子。所幸,她有一个对她特别好特别好的六哥。摸着摸着,眼眶又湿了。远方故乡东凉,自己也有一个妹妹,唯一的妹妹,只是年纪稍大些,现在应该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了。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她也不过十三四岁,三年过去,也许长大了不少呢,只怕是认不得了。当时还是个窝在哥哥们怀里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想到这,南宫冕很期待,但又知道,再见到妹妹只是个奢望。妹妹南宫亦憬的结局会比他好吗?历来公主都是被指婚被和亲的命运,她的一生,也是注定坎坷。想到这儿,那感受,别提有多凄凉了。若是东凉实力强一些,也不会受邻国的欺辱和压迫了吧。只奈何自己身陷囹圄,无力救国。

东想西想时,拓答瓦也在默默地凝视着这个好朋友,一旁的妹妹无忧拨弄着瓶子里渐渐复苏的花。

“瑾同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呢,我都快想死你了。”无忧嘟着嘴道。

南宫冕正不知如何应答,四下纠结时,深知友人心意的拓答瓦抢过了话头。

“无忧,你今天跑到大沙漠去,可汗哥哥知不知道?”

果然,无忧马上紧张起来了。

“我……”

“看样子,可汗应该不知道啊。”

“我……六哥,六哥不要告诉大哥哥,好不好?我不想被关禁闭。”无忧央求道,眼泪马上就出来了。

看着妹妹流泪了,拓答瓦自然也是很心疼的。“好好好,六哥不说六哥不说,但是你以后跑出去,如果不想被可汗责骂,就必须告诉六哥,知道了吗?”拓答瓦也没想到无忧会这么紧张,应该是被平日里跟着的嬷嬷吓的。

“嗯嗯。”无忧停止抽泣。

“嬷嬷没跟着吗?”

“她哪里跑得过我,她可慢了。”无忧马上转变情绪,只剩下一脸的骄傲。

拓答瓦顿时被逗笑了。这个妹妹,就是太小,没有什么烦恼。他想。想着想着,又望了一眼南宫冕。

“那嬷嬷岂不是会去告状?”许久不言语的南宫冕突然道。一脸坏笑的样子。

“啊?”显然,拓答瓦可没想到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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