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楚锋头疼欲裂,能够看出问题所在,能够断定林内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是一回事,可这隐秘究竟是什么却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不将这隐秘给真正找出,那么摆在楚锋面前的依旧是死路一条。

毕竟,楚锋所修的太玄身虽足够强悍,但也架不住越来越狂暴的生机不断灌入,不断催生。

苦苦思索,楚锋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皮也有些抬不起来了,而整个人更是控制不住的瘫坐到地面上。然而坐下之后,情况却更为不妥,只因从那地表的接触之处,楚锋感觉到更为浓郁的生机不断汇聚向他的身体,犹如星河倒灌!

喀喀喀

伴随着刺耳的声响,楚锋裸露在外的肌肤开始龟裂出一道道裂纹,令人惊恐的是,透过这些裂纹竟是能够看到裂纹之下的血肉内,都有着近乎实质化的生命能量在不断流动与肆虐。

“该死!怎么会这样,我还能撑多久?我连固颜花的一片花瓣都没有见到啊,何其不甘?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楚锋试着站起,试着封闭所有的毛孔,不让那些生机之力再向着体内渗入。但楚锋却发现,一切都是无力的,即便他再怎么努力,此时,他体表的那些毛孔根本就封锁不了。而连毛孔都无法锁闭,更何况是口鼻?

楚锋的意识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迷糊,终于,楚锋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合上了,楚锋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当中。

也就在楚锋的眼皮合上之后,那无声无息跟在楚锋身后的麻衣老人终于再次露出了行迹,举步慢慢走到了楚锋身旁,蹲下。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死了,又死了一个,又死了一个充斥着贪婪之心的所谓有情有义之人。那么,晨儿,你看到了么?你活着时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家伙了,所以你死后,我也绝不容这些家伙来染指你的任何所有。只是,能守着你,我却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因为我也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充斥着贪婪与无耻的家伙啊!”

“晨儿,我错了!晨儿,你还有可能回来么?唉”

麻衣老人长长一叹,眼角处竟是有着浑浊的泪水滴落下来。麻衣老人随手用袖子抹去,然后就在楚锋身旁,开始用双手慢慢的挖着坑,挖着一个可以将楚锋的尸体埋下去的坑。

两个时辰之后,许是感觉所挖的土坑已经差不多大了,麻衣老人蹒跚站起,面上的愁苦、悔恨以及落寞顷刻化作了冷厉。随即,麻衣老人一脚踢向了楚锋,稳稳将楚锋踢入了土坑当中。随即,麻衣老人熟练无比的又用碎泥与落叶将土坑给掩盖后。

“可以了,该出去了,这些年,还敢来梦归林的终究是越来越少了。这代表着我的罪孽是不是也越来越轻了呢?”麻衣老人一步一步最终消失。

无边的黑暗与冷寂当中,楚锋的身躯越来越凉,无形中向着楚锋不断汇去的那些生机之力也仿佛是失去了动力,不再向着楚锋靠近,仿佛是对于死者的不屑一顾。

然而,就在楚锋的体温就要降至真正的冰点时,楚锋的心脏部位突然发出了一点玄黄之光,继而楚锋那本该停顿的心脏竟是轻微的颤动起来,而后慢慢的慢慢的开始跳动。

紧跟着,楚锋的体内先后浮出了三样宝贝,分别是一鼎、一旗、一剑。不用说,正是楚锋的洪荒鼎、皇旗、湮虚魔剑。

三大宝物出现后,皇旗刹那沉入地底,在地底之下旗面展动,竟是围着楚锋所在的土坑环成了一圈。而洪荒鼎则在皇旗沉入后,同样向着地底不断深入,但洪荒鼎却是在一段时间后,平行着移动到了楚锋所在的土坑正下方。

当洪荒鼎不再移动时,洪荒鼎的鼎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这股吸力竟是引动得原本蛰伏下去,不再向着楚锋汇聚的那些生机之力再度动荡起来,向着鼎内汇去。却又在鼎内游走一圈后,没入了楚锋已然冰冷的身躯。

唯有楚锋的湮虚魔剑却是方一出现就离开了楚锋,剑身轻鸣,直接向着梦归林深处飞速遁行。

许是一刹那,许是几分几时,湮虚魔剑的速度终于降了下来,最终在一株特别巨大的古树前,湮虚魔剑停下了。

古树有屋,屋并不大,直接是建立在树冠之中,甚至于风吹过,整个木屋都会如同一叶扁舟般摇晃荡漾。

嘎吱,或许是风力有些大了,那紧闭的屋门陡然间被吹开了一道缝隙,隐隐约约间似是有一片裙角飘飞起来,犹如翩翩蝶舞。

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坑当中,楚锋那本该永远沉寂下去的身躯却是渐渐散发出了一丝温热,楚锋的眼皮也开始了轻微的颤动,似乎是要努力将眼皮给撑起,好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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