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里,清妃她那个江南富商的爹不知从何处寻来只猫儿,并说自家压不住那猫儿的灵气,非要送进宫里来。清妃无奈,只得各处问有无想要养的,可惜宫中大多都是娇滴滴的闺阁小姐,没几个不惧怕猫儿那锋利的爪子,便寻到了凤仪宫来。

“这就是那只灵猫?”

看着宫女怀里雪白的一团,洛墨有点不可置信,据传这小团子的‘威名’在短短几日内已传遍了皇宫,只因其实在过于凶,且根本不让人顺毛,有些人甚至被它抓伤了。

往下一打量,果然,那宫女的手臂有两道长长的红印。

可现在的洛墨实在无法将其和那威名联系到一块去——眼睛尚未睁开,眯着眼不时发出呼呼的声音,小小的身子也随着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耸动着,蓬松的尾巴晃来晃去,看起来乖巧极了。

“娘娘小心!”

宫女见洛墨伸出了手,不禁发出一声惊呼,碍于礼节又不好直接上前阻拦,只有煞白着小脸,生怕洛墨也被猫儿抓伤了。

试探着抚上猫儿柔软的毛,见其没有任何反应,洛墨的胆子便大了起来,未多时,猫儿半睁着眼,冲着洛墨喵了一声。

“这猫与娘娘倒是投缘。”

见洛墨无事,清妃也松了口气,而后交代了些许猫儿的习性和吃食便带着宫女回去了。

大殿里就剩洛墨与那猫儿,看着趴在桌上懒洋洋的小家伙,洛墨道:“这么可爱的小家伙,长得跟个汤圆似的……嗯,不然就叫你汤圆吧,如何?”

猫儿喵了一声,引得洛墨一笑,只当那猫儿叫唤罢了,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随后,汤圆,也就是凤仪宫的新成员,像是领主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昂首挺胸地迈着小步向内殿走去,至于洛墨则是原地不动,坐在木凳上考虑着一月之后的今日该如何筹备为好。

每年春末与秋末是选秀的日子,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按着洛墨前世的记忆,这次入宫的会有阮红袖之姊阮红旖。那个女人具有其妹阮红袖一切外在天真,同时又十分懂得明哲保身,极为聪慧。

阮红旖必须要留,只是这留下来的方法有待考量。

清闲的时光度过极快,这日阮红袖的禁足终于解了,出来后便奔着凤仪宫而来。

“皇上对你倒是不错。”

瞧见洛墨手上拿着逗猫的小小一块丝绢,阮红袖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寸罗万金的软烟罗用来碰畜生,可真是暴殄天物。

见此,洛墨心中得意,她不在乎东西如何,只关心能否物尽其用。再说了,根据这几天对汤圆的观察也了解到汤圆不会随便破坏东西,小家伙有分寸——既不会浪费东西,又能给阮红袖添堵,多么一举两得的美事。

“皇上对我们都是极好的。”

“哼,你别得意,”就近也不见外地找个木凳坐下,还未开口先笑三分,“我长姐就要进宫了。”

说罢,她不再言语,只盯着洛墨的脸,仿佛企图找到什么自己期待的表情似的,少顷,洛墨仍没有半分变化,依然逗着猫。

“哦,你长姐,阮红旖么,”顿了顿,洛墨才接着道,“但那又如何,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有个援兵就可以压我一头了?”

“呵……你明白就好!”阮红袖赞许道。

“阮妃,这么想你就错了,”将视线从汤圆身上移开,洛墨转头望向阮红袖,“你有阮红旖,没错,可我还有它。”

鬼使神差地,说完自己还有汤圆助阵的那一刻洛墨都有些惊讶了,不仅如此,那语气还非常理所当然,可还没容她细想,身旁的汤圆十分应景地“喵喵”了两声。

使得洛墨忍不住莞尔。

“一只畜生而……啊!”

阮红袖话音未落,眼前白影一晃,只见汤圆正立在桌上炸着毛、尖爪冒起,作出一副意欲攻击的姿势。

到底是始终娇生惯养着的,见时机差不多了,洛墨才装模作样地走过去将汤圆抱起来,坐到了阮红袖的对面,道:“如阮妃妹妹所言,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可妹妹更需要知晓,畜生尚且有自己的感情、懂得护主,何况人呢?”

“汤圆不是什么畜生,”抬手打了个哈欠,洛墨接着道,“这一次姑且将它拦下,至于下一次……就要看妹妹如何作为了。我还要小憩,妹妹回去罢。”

语毕,洛墨便带着汤圆回了内殿。

睡得将醒未醒时,隐约感到耳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蹭一蹭的,睁眼就见汤圆蜷缩个身子窝在自己锁骨周围,活似个冬日里御寒的毛领子,心中不由一暖。

外头传来脚步声,是荔枝正带笑地跑进来:“娘娘,喜事啊!”

“何事可喜,”洛墨撑起身子,“莫不是哪宫的妃子有孕了?”

“娘娘,瞧您说的,皇上这几日从未召幸,”荔枝俏皮地做了个鬼脸,“我呀,听了侍候过早朝的小陶子说,那些大臣们得知娘娘在大婚后第二日便劝说皇上国事为重,纷纷称赞娘娘是当世贤妻之典范,颇有贤后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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