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又回到了燕山,只是传送诀用得还不太稳,心中构想的地点是自己的卧房,但此刻却出现在燕山的礼堂里,上一秒还是黑夜冷风孤身一人,下一秒却是热闹噪杂人山人海,我望着周围排着队的男男女女,他们应该都是来报名参加燕山弟子招新测试的。不过今年的弟子招新的火爆程度和往年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着这队伍的长度估计是一直排到山脚下了。

“肃静!肃静!”主持招新仪式的燕山弟子面无表情道:“大家不要乱,排好队将手放于玄石之上,便可知是否有仙缘,有仙缘者才可留在燕山学习灵法。”听他这么一说我注意到在每一列队伍的最前面都放有一块透明的石块,每个石块旁都有两名弟子,一位站在玄石旁边,一位在登记通过测试者的姓名。

这个仪式我是熟悉的,只要测试者将手放于玄石之上,若玄石出现颜色,则代表测试者有仙缘。什么缘在我看来总是很玄乎,按照师父的说法,尘世间因果自有定数,缘分便是因果,有仙缘才可修仙,没有仙缘修了也是徒劳。不过我是听不懂这话的,寻仙问道哪有在人间游玩逍遥快活。

我看着等待测试的人群,再看了看外面的天,一轮圆月当空,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了,这些人竟然排了这么久。不过三天的招新仪式不分昼夜进行似乎都没办法测完所有人,很多人都是不远万里来到燕山,若最后都没赶上测试的机会,那也只能明年再来了。虽然我和师父提过要不要延长招新的时间,但是师父说现在的燕山不归他管,他已然成为世人口中的“老祖”,退隐山林。我每次听他这么说都懒得翻白眼,明明就是偷懒不想管,于是将这烂摊子丢给弟子。

现在掌管燕山的是我的师兄玄泽,虽然师父一直想给他升个掌门,但是很显然玄泽看透了师父的心里的小九九,果断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只答应暂且代为管理。不过玄泽师兄有一点令我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自我记事起,他的相貌就没变过,虽说师父的相貌也没变过,但师父毕竟是神仙,容貌不变很正常,但自我认识玄泽师兄已有十年之久,如今见他却还是少年的模样

“白枳。”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头一看,正是玄泽师兄。

“你还知道回来。”玄泽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但我从语气中听出他似乎没有生气。我心虚地揉了揉鼻子道:“师兄。”

“好了,你先回去歇息吧,我还要主持招新仪式。”他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我的头,便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走到玄石后面的高台上。

“真是天人之资!不愧是燕山的大弟子玄泽!”

“听说他不仅外表俊逸,而且灵法了得,如今一看所言非虚!”

众人的赞美声不绝于耳,我看着师兄那张面瘫脸条件反射得打了个哈欠,想到小时候他教我识字我总是打瞌睡,他便寻了一块竹板,吓唬我说若我不识字他便要用这竹板打我的手心,一开始我信以为真,但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总是和他唱反调,他就举着板子吓唬我,但是又不落在我手上,面无表情但眼神中又透着无可奈何的样子倒让人觉得可爱。想到这我不禁傻傻地笑了起来。

不过我也确实困了,已经累了一天了,还是先回去美美地睡一觉吧。从礼堂到我的卧房还有段距离,与其他弟子不同,师父,玄泽师兄,白澄,还有我的卧房在燕山之顶。我和白澄都是师父收养的,所以和师父住的近些。我似乎是七岁时在风雪天里被墨煜偶然救起,当时的情景我已经不记得,这些都是师父和我说的。墨煜将我交给师父,听师父说,我当时得了一种寒疾已经奄奄一息,唯有师父炼制的丹药能救我。除了服下丹药,还要每天不间断地喝苦得要命的药剂,喝药的那段时光我的记忆是模糊的,不知是不忍回忆还是病痛的折磨让我不愿去想起。

直到十二岁我的病才痊愈,说是痊愈,实际上也留下了些后遗症,这后遗症便是不定期的头痛,每次头痛都像是千万只虫子在脑海中啃噬,这种感觉现在想想都遍体生寒。为了治这后遗症,师父用了许多方法都不管用,后来墨煜赠给我拂尘,教我吹了一首奇特的音诀,告诉我只要一头痛,吹这首音诀,便能抑制头痛。此后,我每次犯病,便吹这个音诀,头痛的毛病竟渐渐消失了。

病好得差不多之后,便是玄泽师兄照看我,除了教我识字,还教我学习灵法,还有怎样使用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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