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时,纪子佩将那玉簪寻了回来因为那日他见到纪以甯常戴的玉簪丢失了,便去了一趟客栈,后才发现她果然将玉簪抵给了老板。

看到戴在发髻上的玉簪,纪子佩勾起了一抹欣然的笑意,“失而复得。”

他本非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男子,他和那些武士一样的通病就是不知如何讨一个女孩的欢心,这也是为何他一直没有娶妻的原因,可是对自己的这个妹妹的事他倒是格外细心。

他揉了揉女子如丝绸般的墨发,动作却极为自然,“临行之前将它从客栈里赎了出来。”

真是因为他将少女当作了最亲的人,所以才会相处起来才会如此自然。

抬起双眸,纪以甯杏眼熠熠生辉,笑比清河地说道:“大哥,你对我可真好。”

她笑的像个孩子,就好似纪子佩第一次见到她,还在襁褓中的她,见到了他没有啼哭,而是露出了笑意,从那时起他就暗暗发誓,她就是上天赐给他唯一的妹妹,是风雨中开放的娇艳的花朵。

“我是你的亲人,对你好都是应该的,只要是大哥的东西,日后你都可以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明白吗?”

只要是纪子佩有的,他绝不会吝啬半分,会将一切都双手交给她,倾尽自己的能力给她最好的一切。

纪以甯看着他如明珠般耀眼的双瞳又怎能忍心告诉他真相,告诉他其实自己不是她的妹妹。如若可以,她愿意代替纪家小姐做他最亲的人,甚至比她做的更好。

再有一月便是岁除,浔城也算有了些过节的气氛,集市上热闹繁忙,更有卖粔籹蜜餌等小食,花灯和爆竹各种年货的小贩。

纪以甯看着门口的灯笼,陷入了沉思,许久,她对秀莲说道:“莲儿,你去集市上买些绢布和竹条回来。”

秀莲好奇地问道:“小姐要这些做什么?”

“再过些时日便是岁除,俗话说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姑母应该许久没见过民间的那些花灯,对她来说一定是一种别样的情怀。”既然洵美人是自己的姑母,免不了见面,倒是不妨和她好好相处。

“小姐是想同竹雅轩的那位较真了?”秀莲以为她又如当初一般好胜心强,有要同四小姐攀比谁能讨得姑母的欢心。

纪以甯摇了摇头,回道:“我并非是想巴结,只是不想事事让大哥担忧,遇事能独当一面,姑母现在身为皇上的妃子,我们能和睦相处便尽量不要得罪姑母。”

所以她就算是讨姑母欢心也并非为了和谁去争,而是为了不让大哥再担心,成为他的累赘。

秀莲当然是听从她的安排去准备做花灯的材料,不过纪以甯的院子太小放不下那么多的绢布和竹条,于是只能命人堆在柴房里。

众人忙碌地将材料放进了柴房却惊动了纪湘,看到眼前这番情景,她问道:“怎么那么多绢布和竹条堆在柴房里?”

锦瑟微微颔首,轻声回道:“回四小姐,这是三小姐为洵美人准备的,说是要做民间花灯,给美人一个惊喜。”

在众人眼中纪以甯的行为便是为了巴结自己的这个姑母,锦瑟也同样这样认为。

纪湘的眼眸阴沉下来,脸上的情绪却让人难以捉摸,“花灯,还真是别出心裁。”

她的神情依旧温柔如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让人觉得她与世无争。

锦瑟讥讽道:“不过只是些普通的花灯,这些东西又怎能讨美人的关心?”

宫里什么稀奇玩意应有尽有,陛下更赐了美人火树银花,谁还会在乎这些破灯笼。

可纪湘并不这么觉得,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这可未必,姑母十几岁便入了宫,这些东西想必已经许多年没看见到了,对她来说这是有深刻意义的东西。”

她更能懂得姑母现在要的是什么,一个人有了万贯家财和无上权力,只会更怀念以前那些纯粹的东西,就好像这些花灯。

“这三小姐表面上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还不是想着法儿巴结洵美人。”锦瑟觉得三小姐表面说一套,背地里做的又是另外一套,就好像当初她蓄谋将纪湘赶出府,心思极其狠辣恶毒。

“我不会同她再去争,她毕竟是嫡出,大不了我再回长芳观去。”呆在观中那么多年,纪湘的性子也变得温和,能屈能伸。

就算是她想回到那个地方,锦瑟也不愿意,自己的主子不争气,她也同样也要跟着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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