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说她一人去就可以了,留秋韵陪她。

“你确定你一人回去不会被赵管事的人带走?”夏秀安问。

浣碧一个哆嗦,只好拉着秋韵同她一起回去取衣。

待她们两人离开,夏秀安才一步一步从马车上沿木阶而下,“出来吧,人都走了,阁下已安全。”

“看来夏五姑娘不仅目光犀利,还并非传闻中的蠢货。”随着这一声,一个人影自车底滚出,只见刀光隐没处,一个身着灰色麻布衣的瘦削汉子冷冷站在夏秀安面前。

“如果我眼神不好,或许现在已血染长街。”

夏秀安上下打量那人。

在她上车时,她就瞅到有人勾伏于车底。

当时她若出声,此人势必会暴起袭击。不论能杀她与否,后面还有两个从夏家出门起就一直在跟踪的人,混乱之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她被乱刀砍死了,想必也只是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个被暴徒所杀的假象。

“阁下若是求一安稳所在,在我能力所极的范围之内,我可以尽力而为。”

在夏秀安打量他的同时,那人同样也在审视着她。

“既然姑娘是个聪明人,在下也就明人不说暗话。如果可以,希望姑娘能送在下回北魏。”

“回北魏?”夏秀安动容,“你是北魏人?”

“没错。在下拓跋赋,五个月前随家叔押两船皮货去怀阳,同时洽谈一笔合作买卖。结果没想到你们梁人奸诈,不仅杀人越货,还给家叔安了一个谋杀的罪名。你们梁人官官相卫,不但不追究凶手,反而逼得我无路可走。”拓跋赋目光冰冷,“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五姑娘可有把握送我回去?”

夏秀安心里连骂,她现在都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护这么个被官家想灭口的货?

她心里念头连转,“不知外面可有你的追捕公文和画像?”

拓跋赋冷笑,“这些五姑娘可以放心,虽有公文和画像,但并不像我。如今我只是无照身贴,一旦被查,就要被官家捉拿。姑娘如能给我弄得这东西,我也不会劳烦姑娘太多。”

“既然是这样,你也知道我一闺阁女子,能力有限,暂时肯定没办法给你弄到照身贴送你回北魏。不过不为人所觉的安稳,倒可以应承下来。”夏秀安问,“就是不知你可会算学?”

拓跋赋沉吟了一下,“我能随家叔出远门做生意,算学自是不在话下。五姑娘想必是有了安排?”

“不急,你暂且先在府里做点杂役的事,过几天,再给你派个好去处。”

夏家无论是家奴还是通过买卖来的下人,都是有专人登记在册的。

夏秀安想凭空安排一个大男人在府里当杂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左思右想,只好去找了大嫂林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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