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儿瞪大双眼,看着季廉岑,见他缓缓将头抬起,“去哪?”
“唱歌。”说完便甩开季廉岑的手。
听到前奏的时候,茧儿便发现是当年齐涵唱过的歌。本以为过了这些年,有些不愿记起的便不再困扰自己。
当同伴赞叹她歌声的同时,茧儿的脑海里却像在放电影一般过着与齐涵有关的一幕幕场景。
这首歌,是真正注意到他时,他唱的歌。
唱到中途,茧儿哽咽,断断续续,茧儿终于将整首歌唱了下来,却不知,自己已泪流满面。
放下话筒,茧儿匆匆跑向洗手间。
坐着的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芸芸猜出了几分,随后,也跟了出去。
洗手间里,茧儿不停地用水打湿自己的脸,生怕看到自己眼里不断冒出的泪花一样。
芸芸慢慢地走到茧儿身边,抚摸着茧儿的背,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陪着茧儿。
茧儿终于不再流泪,看着镜子对芸芸说:“当年,那是齐涵最喜欢的歌,我以为时间早已把一切都冲淡了去,嗬!原来,我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好像一直都在等着它的燃点将其引爆一样。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和齐涵为什么会分得那么突然,但都过去了。如果注定不能继续下去,不如放过,放过你自己,也放过将对你好的人。”
道理茧儿又何尝不知,她也总在劝说自己,只不过实践比言语来得更加不易。
茧儿站直了身子,长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笑,仿佛将过往付之这一笑般,对芸芸说道:“好啦,我知道了,走吧。不过,”茧儿又顿了顿,拉了芸芸的衣角继续说道:“我困了,想回去了。”
经过刚刚一遭,让茧儿若无其事再回包厢,也略觉为难。于是,芸芸独自回去跟史进说了声。
包厢里,小荷他们正想问问芸芸,芸芸只简单说了声茧儿不会喝酒,发酒疯就将事实轻易地掩盖了过去。
虽然大家都不信这理由,但芸芸既然不说,也就不问了。
茧儿在门口等着芸芸,结果一群人都跟着出来了。
为了搪塞过去,几秒钟就编好了理由,结果直到各自回家,也没人提起,茧儿也送了一口气。
季廉岑躺在床上,本想打电话给茧儿,想想又放下。又想着给她微信问问今天的事,结果翻来覆去,失眠了也没发。
医院里,季廉岑刚写完检查单,看到史进和其他同事正在护士台说笑着。
看到季廉岑,史进招手让他过来,“我说,难得这个国庆我跟你有几天假期,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叫上芸芸她们。”
季廉岑一听“她们”,卡在喉咙里“不去”的话又回咽腹中,改口道:“随便。”
“那我去安排。”
“随你。”
史进知道,季廉岑此刻心里肯定是高兴的。这几个月里,他拼命工作,要求加班,作为好友的他,担心不说,更知道他这么做多半跟茧儿有关。便想趁这次机会,帮帮他。
回到家里,芸芸正在厨房主菜,茧儿洗了洗手帮忙去。虽说茧儿不会做饭,但打打下手还是很积极的。
饭桌上,芸芸对茧儿说道:“国庆咱们出去玩吧。”
“好。”
芸芸惊讶,“这么爽快,我还没说去哪,和谁去呢,不怕把你卖了啊。”
茧儿笑道:“卖了好啊,卖个好价钱,记得分我一半。”
芸芸:“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茧儿调侃道:“是,你家史进委婉,行了吧,哈哈。最近公司烦心事多,所以想出去汲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好回来继续打怪。”
“怎么,你那总监还刁难你呢。”
“呵,李平威在时还好,没在就惨。诶,你说,李平威给她下了什么咒了吗?就这么喜欢他。还有她是不是也给李平威贴符了,虽然说舒清是有本事,可是她那么霸道,一次两次好说,但现在她做得那么明显,难道李平威看不到吗?算了,越说我越气。我现在是不是特像泼妇?”
芸芸安慰道:“像,很像,要不换个工作吧。”
茧儿:“我考虑考虑吧,毕竟我还挺喜欢我现在做的事。”
“那好吧,你自己考虑,不过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茧儿夹了一鸡腿给芸芸,“就知道史进再使劲分不了我的宠,爱你,哈哈”
国庆假期,茧儿和芸芸拿着收拾好的行李下了楼。
茧儿猜到史进肯定是一起的,但没想到季廉岑也一起来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四人可以只开一辆车,结果史进也自己开车来了。虽不想,可茧儿也只好坐上季廉岑的车。
芸芸告诉茧儿,因为史进只有两三天假期,所以就在城市附近找了一家度假村。
季廉岑开口道:“最近过得好吗?”
“嗯,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茧儿心里酸道:“当然好啦,有美女相陪,不好才怪!”
茧儿没回话,一路要么望着窗外,要么装睡。
经过几小时,终于到了。
下了车,芸芸便拖着茧儿到大堂订房间,国庆人多,她们只订到两间房。茧儿想想反正也够,她跟芸芸一间,季廉岑和史进一起。然而,茧儿万万没想到,芸芸还真把自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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