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词接连喝了半壶水,秦玄都未走,老神在在的坐在槐树下,品茶看书,姿态优雅,神情闲适,自然的好像这里是他的院子一般。

好吧,他是这侯府的主人,这个院子在某种意义上,自然是他的,但是现在,这里住了一个女孩子啊!他怎么还坐在这里,而且,比她这个住在这里的人还要闲适。他们这里的人不是都讲究什么,君子之道,男女三岁不同席吗?

孟若词瞥了他几眼,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喝茶。

安静的空气中,漂浮着茶水的清香,偶尔有几瓣花飘下,落在孟若词的发上,叫她看上去,凭添几分秀雅娴静,不知不觉间,动人心弦。几片树叶悠悠落下,旋转一圈,归于土地。有清风吹来,携卷树梢槐花而起,槐花在空中打个了转,又飘扬而下,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从树枝上翻飞而来,落在静悄悄的院子里,无声无息。

这样的悠闲舒服,是秦玄20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他不知不觉间,放松了绷劲的身体,视线定格在孟若词身上。

孟若词明眸皓齿,冰肌玉骨,身着鹅黄色衣裙,头簪同色珠花,清新素朴的打扮,却衬得她格外俏皮动人。她的笑容灿烂明媚,手中捧着一朵飘落而下的槐花,正细细数着有多少瓣花瓣,可见无聊至极。数来数去都数不清,她有些生气,便把槐花揉吧揉吧仍在地上,可见不是惜花之人。

秦玄心中一动,长长的手臂伸出去,轻柔的拿走了孟若词头上的那朵花,置于掌心。

孟若词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秦玄,有些愠怒,“你干嘛?”

秦玄无辜的摊开手掌,让她看着自己手心里那朵花,没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嗯,有点尴尬。

两人正相对无言,曲水走了过来,盈盈行礼后,恭敬道:“孟姑娘,侯爷,午膳已经备好了。”

秦玄嗓音冷冽,不见丝毫笑意,“拿过来。”

“是。”

“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吃?你不能去大厅吗?”孟若词正在尴尬着呢,恨不得让秦玄赶紧走,哪里能听出来他声音里细微的感情变化?秦玄还让人把午膳拿到这里来?

秦玄看着她,狭长的凤眼含笑,“看来你不想吃?”

“谁说我不想吃了?”秦玄的饭菜都赵师傅亲自做的,那么好吃,她为什么不吃?

秦玄还是看着她,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刚刚不是说了吗?

孟若词气极,:“我说的是让你去大厅吃,我没说我不吃!”

“你让我自己去大厅吃,可不就是你不吃吗?”秦玄故意挑她字眼。

孟若词蹭的一下站起来,生气喊道:“秦玄!”

秦玄眼带笑意,冲她身后看去,曲水正带着人,提着食盒而来,他看向孟若词,孟若词的双颊因为气愤,红扑扑的,看起来可口极了。他站起来,优雅的理理下摆,抬脚向屋内走去,笑着说:“我去用膳了。”

孟若词瞪着他的背影,眼看着他跨进了屋子,才气呼呼的跟了上去。进了屋子,一屁股便坐了下去,隔了秦玄三个凳子。

秦玄挑眉,未做反应。

待菜都摆好了,孟若词立刻便去夹菜。她的筷子刚伸到蒸鱼哪里,另一双筷子便伸了过来,刚好挡住她。孟若词瞪他一眼,去夹另一道菜,那道筷子紧随其后,一连夹了好几道菜都是这样,孟若词气极,“啪”一声,一把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不说话,坐在原地气呼呼的生闷气。

她到底是为什么来这儿?怎么就这么倒霉?她不过是在哪天出了趟差,然后出了车祸,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把她送去医院就好了啊!送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还遇到一个,人设都崩了的侯爷,还欺负她!不让她吃饭!不让她吃菜!

孟若词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要是在家里,谁会这么欺负她?想着想着,孟若词就想她父亲,母亲,弟弟了,她不见了,那对夫妻不知道得有多难过呢,至于她弟弟,肯定都哭的满脸是泪了吧。

百般情绪涌上心头,她心里一酸,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旦情绪有了发泄口,她的难过和害怕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想她刚来的时候,多害怕啊。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特别害怕遇上哪个达官贵人,小姐公主的,要弄死她。

现在秦玄还欺负她。

这么想着,她就更难过了,哭的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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