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虽小以壮大,心若小以自灭。

这句话不是只说给魏夫子一个人听的,而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各国使臣看戏的心情已荡然无存,韩阴简的话如醍醐灌顶,浇灭了一众大国所谓的骄傲,也让像中山这种在夹缝中顽强求生的小国激情四起。

本是他们的主场,现在却被一个小小子抢尽了风头,余太和忙着圆场,站到魏夫子和韩阴简中间,“若心中无忌惮,魏夫子何必与一小谋士呈口舌之快,熟胜熟负他日必见分晓。今日难得各贵客齐聚一堂,共享这盛世繁华,我代天子敬大家一杯。”

中山即使可以壮大,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魏国风头正上,余太和还是给足了魏夫子面子,称韩阴简只是一个小谋士。

这让魏夫子心里舒坦了几分,顺着余太和的圆场词,气呼呼坐回了座位,不与小辈计较。

转身去寻那个小谋士,若真如他所言中山日后强盛了,也是得罪不起的。不知他什么时候回到了姬桓的身后,余太和客客气气向对姬桓说:“公子姬,哦不,中山王,请上座。”

周天子连连附和,“对对对,大家喝酒赏舞,勿伤了和气。来人,快奏乐!”

歌舞一起,场上立马恢复了奢靡之风,各国使臣举杯共饮,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自阴儿一番话后,源源不断有人过来向他寒暄,这让姬桓喜出望外。不过不少人的焦点落在她身上,阴儿不喜欢应酬,他刚想让她先行离席,韩语就走了过来。

姬桓不认为他是过来道喜的,不过还是毕恭毕敬站起身,韩语却鸟都不鸟他一眼,对他身后的韩阴简吼道:“你跟我出来!”

对方傲慢的态度令萧伯仲不满,却被姬桓及时拉住,对身后的韩阴简轻生说:“去吧。”

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倒为他人做了嫁衣!中午在驿站等了她一下午,结果女儿愣是没来找他,一想到这些,韩语气的拂袖而去。

头疼!韩阴简赶忙追上她爹的屁股,发现他年纪越大孩子气怎么越重呢!

默默跟在韩语后面,韩阴简连呼吸都不敢太明显,她对他有愧,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韩语找到墙角一处隐蔽无人之处,转过身就对她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养了你二十多年,我以前竟没发现你那么伶牙俐齿啊!”

每次家里来个生人她都躲的远远的,有时候硬逼着她出来见个面就跟哑巴似的,就是撬不开她的嘴。若不是她亲爹,真以为她是一个哑巴!

不能硬碰硬,韩阴简耐着性子跟他交流,“爹,我那不是迫不得已吗?”

“迫不得已?我看你很享受其中!”为了那个腹黑子,执拗如她都可以改变原则了,韩语的气愤中掺杂着无奈的疼惜。

从家里跑出来是她有错在先,可是这十几年来,他是知道她一直在等什么。姬桓没有音讯的那段时间他反对韩阴简可以理解,可是后来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是妥协了她的选择吗?

今天韩语没有给姬桓一个好脸色看,这让韩阴简感到意外,没想到他会那么反对两人在一起,“爹,你为什么对姬桓敌意那么深?”

那一声爹喊出来,韩语的生气终究没能坚持下去,“因为我是你爹。”

即使不是血浓于水,韩阴简觉得他们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多多少少是心照不宣的。可惜都是奢望,哥哥的婚事,妹妹被迫进宫,如今逼迫她离开姬桓,他从来都不愿去了解。

有时候看到他的无奈,所以会体谅,却忘了他一直是个以利益优先自私的人,韩阴简失落无比,“正是因为你是我爹,我以为你会了解我。”

就是因为太了解,太心软,才会埋下今日的祸根。他众多的儿女中,韩阴简是唯一一个尝试理解他的人,韩语不想失去这个唯一,苦口婆心说:“我了解你,你真的了解他吗?”

“什么意思?”韩语这问题问的韩阴简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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