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千玑蹙眉想了一会儿,余光瞥见身旁的独孤九在偷笑,于是说道:“孟老先生,独孤老将军曾去南境抗洪救灾,想必独孤家的九公子一定比学生见解更高。”

孟阁老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喊了独孤九的名字,

闻言,独孤九身子一僵,笑不出来了,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学生以为,渭河之水宜疏不宜堵,需开凿修渠,引流入海,方能解决洪患。”

“你这是把当年你爹的奏章背了一遍啊!”孟阁老铜铃似的眼睛一瞪,吓得独孤九一哆嗦,“你爹当年治理的是漯河,临近海滨,今日我问你的是渭河,离海五千余里,你要修渠引流入海,你打算修多少年呢?”

独孤九也是个好面子的死脑筋,闷声说道:“大禹治水整整十三年载,学生虽然愚钝,但心志坚定,便是用上一生也绝不轻言放弃。”

“啪啪啪”卿千玑给他鼓了鼓掌,惹来独孤九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她才不怕,“古有愚公移山感动天地,派了天神来帮他移平了大山,今有独孤九公子愿用一生来治水,说不定也能感动精卫鸟来为你填海。”

“昭阳!”独孤九忍下嘴里骂人的话,咬了咬道:“你这般猖狂得意,想来是有了更好的方法,不如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讲一讲你的高见!”

孟阁老也抬头注视着卿千玑,示意她回答。他身旁的司风倒是给予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眼神中带着鼓励。

卿千玑昂着头,朗朗作答:“学生以为,岐州地处渭水跟横河的交界处,正是水势最凶猛之地,历年来防洪的堤坝都在不断加高。学生与独孤公子一个看法,治河宜疏不宜堵,不如放开堤坝,让蓄积的水流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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