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舞抱着小白狐拼尽全力,犹如飓风一般向着发声处狂奔而去,脸颊,胳膊,衣服被林中的枯枝烂叶划割了个七零八落她都视若无睹,无所顾忌。

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凤腾出事,他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承认的亲人。是她的错,是她因白狐起了贪念才将毫无丛林生存经验的小书生丢在了原处,是她好胜心起才忽略了他的存在,是她一时大意,是她老天,佛主,各路菩萨,你们大慈大悲,普度众生,千万不能让凤腾出事,我,我承受不起。

凭着本能和直觉在林中狂奔了好一阵,终于来到出事地点,远远看见那一滩艳红的血迹,凰舞瞬间怔愣在原地停下脚步,嘴里发出如同幼狼般的嘶吼声,令人心惊。

凰舞不敢上前,不敢确认,她只觉得浑身虚弱无力便瘫坐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突然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的那么绝望那么肝肠寸断,前后两辈子她都没有这么哭过,那哀戚悲痛的哭声在云山之中不断盘旋经久不散。

将前世的委屈今生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之后,凰舞的理智逐渐回笼,前方只有一滩血迹,连片衣角都没有留下,如果凤腾真是被野兽叼走的话,现场不可能这么干净,甚至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他就算再瘦弱无用也不可能乖乖在原地等着被生撕,想到这里她心中猛然升起一抹希望。

踉踉跄跄,脚步虚浮的走到那滩不知名的鲜血跟前,四周围还没待细看便发现斜侧方有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她眼前一亮忙顺着脚印向前寻找,心中默默祈祷。

大约一刻钟后终于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可喜的是洞口的杂草之上挂着几块零散破碎的小布片,仔细辨认之下正是凤腾衣服上的布料。

凰舞瞬间狂喜,迫不及待的扒开洞口处的枯草,想也不想的跳了下去,怀中的小白早已在她嚎啕大哭之时便闭住了眼睛,嘴角微抿,似乎是不想理会这个愚蠢的主人,又好像在因被一个人类捉住抱在怀里而耿耿于怀。

紧闭住眼,努力将头颅前倾,凰舞顺着洞穴往下滑,洞穴刚开始仅容一人通过,随着下滑的时间越长空间则是越来越大,洞壁处也由泥土逐渐变成了岩石沙砾。

粗糙的沙石又为她紧绷的小脸新添了几处伤痕,鲜血淌出火辣辣的痛,后背更是贴着坚硬的岩石早已破败不堪,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凤腾不能有事。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疼痛却逐渐麻木,时间在担心焦虑中过了好久,久到凰舞开始绝望,她鲜血淋漓的小身板依然在贴着洞壁往下滑,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境况真心让人急得慌,如果不是在半空中,她估计要急的跳脚了。

“凤腾你在下面吗?凤腾。”视野宽阔之际她无暇顾及其他,着急的对着脚下空旷的地方不停呼唤,那急切焦急的声音在洞穴之内形成了阵阵跌宕起伏的回音。

“小舞舞下面。”过了好一会儿,一道微弱的回应缓缓从脚下传来,声音有些悠远带着几分缥缈,凰舞却好似听到了天籁梵音,一瞬间满血复活。

激动之下她将仅存的力气置于下盘,用前所未有的急速向下滑行,那瘦弱的后背旧伤加新伤,伤痕累累,鲜血混着泥土沙砾狰狞的有些可怕,小白在无人注意之下轻轻掀开眼皮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新主人,满眼复杂。

此刻的凤腾正浑身无力的躺在一个角落里,绝望之际看到一个满身伤口狼狈不堪的小血人向着自己奔来,心中的复杂不可言说,羞愧,内疚更多的却是震撼和感动。

小舞:你当真是这个世间最勇敢,最固执,最傻气,也是最有情有义的女孩儿,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这一生我定会与你相依为命,对你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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