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江南东路的首府江宁府,城门大开,一队人马夹着一辆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涌了进来,周围的人纷纷避让。仔细一看,这群骑着马的人,身着制式的甲胄,腰挎制式的佩刀,不是官兵,更是何人?

围观的百姓们好一阵议论纷纷。

不过,这队士兵来得快,去得也快,骑着马一路行至江宁府府衙门首,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将这一队人马,尽数接了进去。

……

唐昀和苏鲤儿一起站在江宁府府衙的二堂之上,坐在他们面前正座上的,是新任的江南东路提刑公事,甄文远。

二堂四周围了一圈的公人,堂上众人的目光,齐齐地射向了被五花大绑押着跪在地上的一个人白牡丹周冲。

“又见面了,二位!”甄文远只看了周冲一眼,目光便收了回来,落在了面前二人身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本官已经看过歆州知府的信件,听说歆州官兵能破了袁家庄抓住这个贼人,数你二人功劳为最?本官理应上报朝廷,为你二人请功啊。”

话虽如此,甄文远眼里带着的,却是促狭的笑意。

他觉察到这两人来历不同寻常已经很久了,只是他一个刚刚走马上任的新官,哪里有这许多时间去关注几个萍水相逢的人,便把心里的疑问暂且抛了开,谁成想,自己和这两人实在有缘,他还没去查呢,这两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得知他们真正身份之时,饶是甄文远心理素质过人,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事后更是两眼放光兴奋了好久。

在朝为官的哪个不知道,自本朝太祖皇帝以来,朝廷就有在民间设置暗探的惯例,这群探子身份神秘,人数虽然不多,神通却是不小,地方上有甚疑难案子,朝中有甚明面上不好处理的大小事务,只要有这群人出马,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甄文远一直都很好奇这群暗探是何等样人,没成想,今儿让他见到的这两个……看着和常人也无甚区别嘛?摸了摸下巴,甄文远暗想。

“大人说笑了,些微薄力,怎敢忝居首功?”苏鲤儿朝着甄文远眨了眨眼睛,笑道。

“呵呵。”甄文远轻笑一声,接着向苏鲤儿道,“姑娘这话可就过谦了,不过现在,审这犯人要紧,请这边坐,一会儿还得请二位帮着本官一道问一问啊。”

苏鲤儿笑眯眯地应了声好。

这提刑官儿真是有意思,明知他们的身份还还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全不见京城里那些老头儿的官架子,反倒是一派随和,不错嘛。

苏鲤儿这厢笑眯眯的,唐昀心下却是有点不大乐意。

这甄文远,先前在船上还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怎的这时候却连眼风也不递给他一个,径直无视了他,和苏鲤儿聊起来了?

甄大人你好赖是个官儿啊,咋和民女讲话半点也不讲究呢!

更重要的是,苏鲤儿竟然都没看自己一眼,直接把人家的邀请给应下来了……自己一点也不想围观这厮审问的好不好?

唐昀默默地垂下了眼帘,只觉着有些郁闷。

于是乎,等两人一起坐到了甄文远刚刚吩咐人摆出来的座位上,苏鲤儿就觉出不对了,胳膊肘一伸,轻轻拐了唐昀一下,传音道:“这是怎么了?好容易从马屁股上颠下来,有个椅子给我们坐了,你怎的反倒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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