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回府立刻杀到老爹的院子,也不管老夫妻睡没睡,直嚷嚷着要死人了,把安侯爷气的,差点挥手打人。
黑着脸,安侯爷拎着死胖子来到书房,用良好的教养才摁住打死不孝子的冲动,“大半夜发什么疯?”
安杰将伺候的人打发走,又检查了门窗,肥硕的身躯踩在地上,大地都晃动了起来,安侯爷牙酸的同时也渐渐冷静,心中对胖儿子的做法已有猜测。
做好一切,安杰人往地上一坐,昂着大脑袋,委屈巴巴道:“父亲,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再瞒着我。”
安侯爷手臂泛起鸡皮疙瘩,“你知道什么?为父何曾瞒你?”
安杰:“我体内有东西对不对?不是毒吧?”
安侯爷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叹息,脸上微弱的变化被仔细盯着他的安杰捕获,安杰又道:“大哥五岁出门,十三岁回京,科考入仕,荣宠无限。我三岁出门,十七岁还得不到家中诏令,甚至不曾有信件来往。父亲,你说这是为什么?我这幅皮囊,喝水长三斤,挨饿一顿能体力不支、饥饿过度而昏迷不醒,父亲,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曾经,他也怨恨过,嫉妒过,同样是父亲的孩子,大哥与他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然,他有妙妙,哪怕他胖成猪也不会嘲笑他的人,更有美食相伴,其他的人和事都变得模糊。
而现在,身体有异,不得不叫他多想。
也许父母是因为他的身体将他放逐,怕他被人跟踪而不敢联系他,所以才会在他贸然回京的时候紧张又激动,冷静下来却暗藏焦急。
安侯爷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如临大敌的冲过去堵住安杰的嘴。
“父亲,告诉他吧。”
一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影不急不缓走出来,灯光闪烁之下,影子拉得老长,冷傲孤清遗世独立。
“安言!”安侯爷蹙眉,言语间满是威胁。
安言,安杰的亲大哥,安侯府的世子。
“二弟的身体,他有权知晓,何况,如今他已有猜测,藏着掖着只会叫骨肉亲离。”
安杰眼睛亮亮,瞬间脑补自己如何惊才绝艳,如何貌美惊人,如何尊贵优雅堪比皇族子弟,如何阻挡了某些人的路,身上背着如何沉重的重担,整个天明的救世主,乃至血脉高贵,受恶人压迫,家破人亡只剩下他一个而不得不隐姓埋名,藏在安侯府伪装一个被放逐的弃子,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图报后日大业
怎么奇葩怎么来,总之,整个天下人都离不开他!他是最棒的!
想得太过投入以至于表情太过猥琐,无限油腻的下巴甚至淌出口水,简直不忍直视,安侯爷终于崩坏了君子固守之礼,糊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死孩子快收敛表情,大半夜的别吓人!”
安杰面容扭曲,离家出走的脑子归位,一手捂着后脑勺:“”
下手这么狠,绝对是亲生的!
安言嘴角含笑,宛若被风吹去眼前遮挡的雾霾尘埃,明亮如星辰璀璨,揉碎了撒一室光辉。
夏侯妙妙溜溜达达回府,路过一家酒馆,想着惦记了一晚上的鸡腿,一时间口水泛滥,忍不住走了进去。
“小二哥,一盘鸡腿,一壶酒。”夏侯妙妙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吃完。
“好咧!姑娘您稍作片刻。”
店小二强撑着昏昏欲睡的眼帘,笑容满面带着夏侯妙妙就坐,这才转身进厨房端菜去了。
已经过了子时,小酒馆里人迹罕至,楼上楼下除了夏侯妙妙之外只有一桌,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一身衣裳打着补丁,两只手又黑又皱,愁眉苦脸,显然是为生活所困,借酒浇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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