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楚楚上了那辆气派的小轿车,王桂花心里那叫一个兴奋,心道温糖那个瘟神总算是为她做了件好事,心心念念都是后半辈子的锦衣玉食,完全没去想温糖为什么会这么好心,更没想暗中“帮助”自己的沈楚楚为什么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怎么会恶言相向,巴巴便奔了上去,拦在了车子前面。
“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停了下来,陈兴河脸色一沉,若非自己反应快,怕是要撞上,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吗?
王桂花一个趔趄,一阵后怕中稳住了身形,快步上前拍着车窗大喊:“楚楚、楚楚,是娘啊,那什么,你,司机对吧?下车,我要和我女儿说话。”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陈兴河眉头紧蹙,正要开车窗理论几句,沈楚楚沉着脸道:“陈伯,我看这女人是疯了,别管她,开车!”
“可是”陈兴河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沈楚楚满脸阴沉,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温和,被吓到也不该是这个反应才对,没有丝毫的惊恐反倒带着十足的厌恶和恨!
她恨什么?因为嫉恶如仇吗?好像又有些不像。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沈楚楚只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反常,太喜形于色了,往日再气愤都能控制,今天一看到王桂花,前世的种种积怨便齐齐涌上心头,一股子邪火腾腾往上冒,极力隐忍还是没忍住,亏得没破口大骂。
陈兴河摇下车窗:“大婶,您让开一点我开车门。”
“陈伯”
“小姐放心,我心中有数。”
明白了陈兴河的意思,沈楚楚也就不再开口了,掩下眸内的烦色,靠在了后座上。
王桂花哪里知道陈兴河使的是缓兵之计,只当对方终于肯听自己说话了,老实地站在了原地,结果刚撒手退开两步,陈兴河便踩下了油门,方向盘往旁边一打,绝尘而去,一车的尾气喷了王桂花满脸。
“啊呸呸呸,你敢骗我?停下、停下,给我回来!”王桂花灰头土脸地追上前,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个轮子?望着远去的车子,捶胸顿足,指着车子骂骂咧咧。
心情终于得到稍许舒缓的沈楚楚朝后看了一眼,回头之际眼底还没来得及收敛的阴鸷被陈兴河从后视镜里捕捉个正着。
小姐的眼神很可怕!莫名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战栗感,这是陈兴河从几个小细节的观察有感而发。
沈楚楚也只是刚刚才平复了怒气,也就没注意陈兴河的“偷瞄”,微微垂眸后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为自己的失态找借口:“陈伯,真是吓死我了,你说她是不是受刺激疯了?哎,自作孽哦,可悲可叹。”
王桂花疯没疯他不知道,但是小姐你今天太过反常。哪怕是受了惊吓,反应也有些过头,和平时判若两人,这让陈兴河不得不多想。
前几天沈先生得了消息便让自己去查,于是提早回来,多方打听之下发现的确有人特意去找王桂花,具体是谁不太清楚,因为没人认识,只是从王桂花得意忘形中透露的口风得知来人是京城来的,据说其中还有个年轻的女人。而王桂花刚才也说了林如,似乎对得上。
找王桂花来恶意诽谤温糖,如果成功后果可想而知,真是用心险恶啊。从早前查到的资料来看,林如的确和温糖不太对盘,而且学校的风言风语似乎也是出自她的手笔,她就真的恶毒到要让人身败名裂吗?其心可诛!但是林如有这个能耐吗?
陈兴河不由陷入了深思,想到林如和自家小姐走得近,如果一个想法忽然冒出脑海。莫非小姐
可是为什么呢?
小姐不一直都挺喜欢温糖的吗?而且温糖可是他们沈家的恩人呀,她以前不还说想要这么个姐妹的吗?等等
先生和夫人得知温糖的身世急于认女,原本流落在外的乡野丫头认祖归宗后便是名门闺秀,而小姐的地位因为有了心理落差而使了非常手段?
一想到这个可能,陈兴河心头微动,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了,而且可以理解。但是先生夫人不都说了会一视同仁么?小姐当时明明很感动、很善解人意来着,自己可是打小看着小姐长大的,心性单纯善良、多天真的人啊,哪个不夸她好?怎么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机?
陈兴河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这种怀疑甚至可以说得上背主了,可是万一心中不免一沉,那就太可怕了。
陈兴河到底是个精明又沉稳的人,面上一丝不显,顺着沈楚楚的话说:“小姐也别太在意,那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许是真受了刺激无法忍受众人的唾骂而得了失心疯,满嘴胡言乱语,咱回去压压惊。小姐以后出门和同学结伴而行,能避则避,安全第一。”
“嗯,我知道了。”沈楚楚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就有了些倦意,“陈伯,我眯一会,到了叫我。”
“好的小姐。”
与此同时,京大校门口对街的小卖部里踱出三人。
鬼王看着依旧忿忿不平而骂骂咧咧的王桂花呵呵笑道:“这女人还真是豁得出去。”
她当时古时候的当街拦轿喊冤么?不管不顾就冲了过去,也不怕被撞死?
温糖撇了撇嘴角:“说得好像动手脚的不是你一样。”
鬼王乐呵咧嘴,看向温糖和君彦初,准确地说是扫了眼二人的手,意有所指:“藏什么?掐指决的可不是我。”
谁藏了?
二人大大方方各自拿了瓶汽水,老神在在地喝了几口,君彦初指尖一弹,边走边骂的王桂花便摔了个狗啃泥,见状君彦初一脸的淡然,仿佛搞小动作的不是自己,反而一副高人之姿说道:“那二人若非心底都深藏着邪念,我指决掐到死也没用。”
因为存在心魔,只需稍稍牵引,邪恶的种子便会破土而出,而刚才,效果意外的好,由此可见,那二人是真恶!
“看不出,人前谦谦君子的君家准家主原是个腹黑的主。”鬼王更乐了。
君彦初淡扫一眼,说得像你多了解我似的,咱俩不熟。
沈楚楚只奇怪今天自己那股子邪火来得突然,却没想到背后有人动用了法力加深了自己的怨念,一路闭目养神,到家的时候又恢复如初,还是那个人见人爱、天真无邪的美少女。
到家后离吃饭还有一会儿,沈冠霖也从外省公干回来,叫了陈兴河便上了书房。
陈兴河虽心存疑虑,终究不想将人看得太坏,更何况是自己看到大、疼到大的孩子,而且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有些话自然没说。但暂且查到的包括今天王桂花拦车的事一字不落说了。
沈冠霖听了沉吟片刻,眸光半眯,果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呢。
“那个林如怎么样?”
“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家庭也很普通,也许有些心机,但这种事她还没那个能耐。”
“盯着,继续查。”他倒要看看背后黑手到底是谁。
“明白。”
“还有那个王桂花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先生放心,我心中有数。”
“楚楚这里也注意一下,别让她受伤。”也不知王桂花是怎么得知消息的,来找楚楚肯定是奔着甜头来的,今儿没讨到好处如何肯死心?贪婪的人总是不知足,难保以后又出幺蛾子。
“好。”
楼下的沈楚楚稍显心不在焉,要说陈伯绝对是沈家的心腹,忠心耿耿。说是司机,做的事可不少,深得沈家人信任。见俩人去了书房必是有事要谈,换做往常,沈楚楚不会在意,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那些什么工作上的事她没兴趣,但是这次不一样,王桂花这茬陈伯肯定是要说的,原本在门口堵着自己倒没什么,问题是她说了林如,说自己暗中帮助了她,也不知陈伯当时听了多少,自己的父亲常年在官场上,牛鬼蛇神见得多了,没那么好糊弄。
“001,给我看看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001此时倒没和沈楚楚对着干,反正这种事于他而言小事一桩,而且日子过得有些无聊总得找点乐子,当即就给她看了。
当听到沈冠霖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时候,沈楚楚心宽了不少,可不能就此掉以轻心。王桂花这人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缠得自己不厌其烦多糟心。这人留不得。还有林如,居然将这个秘密告诉了王桂花,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001一见她凉了目光便知她动了杀心,不由说了句:“那是你生母”
“我可没有这种恶毒的母亲。”前世不就是她害惨了自己么?现在也一样,只是时机不同罢了,归根结底那就不是个东西。
“呵呵”人家是为了后半生缠着你,至少目前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可你却想除之而后快,论恶毒?有谁及你?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