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牛金花的话,楚芸蕙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后冷静吩咐周妙仁:“赶紧去!”

周妙仁也万不敢再担搁,错开牛金花就冲进了厨房。

与此同时,楚芸蕙也再度开口:“娘,大姐和三妹是我的家人,妙仁同样是我的家人,他嫁到牛家,没得过一丝好处,每个月在悦来坊赚的银子也有两三两吧,却是全都给了咱们牛家,自己一文钱都没拿过”

话说到这里,牛金花的身子抖了抖,背似乎不敢挺的那么直了。

“算起来,娘拿他的银子,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两吧,我且不问银子都花去了哪里,但我话搁这里了,从今儿个起,妙仁去不去悦来坊卖唱由他自己说了算,往后的份例也由他自个儿去领,听明白了么?”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冷沉、威严。

愣是让指使他人惯了的牛金花生出几丝畏缩来。

“二妞,你这是什么意思?”半晌,牛金花缓过一口气来,她沉沉的看着楚芸蕙,似乎要将她全身上下都看出个洞来。

“娘,您先回去吧,有事,咱们回家说去!”楚芸蕙略微一犹豫,瞧见周妙仁已经端了碗从厨房里出来,她淡淡移开目光,却是对牛金花下了逐客令。

这话,让牛金花全身一抖,一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使得牛金花越发的烦躁起来,她再度看了一眼那已经煮透了的野山参,而后痛惜的转身,离开了周家。

一碗野山参水下肚,周芳草的命算是捡回来了。

探了探她的鼻窒,发觉已然平稳了下来,楚芸蕙不禁松了一口气,却也抹了把汗:“一会等你娘醒了,记得将这渣也一块吃了,熬过了这一遭,你娘不会再有事了!”

野山参续命,这话不假,楚芸蕙瞧着周芳草的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明白这是退烧的迹象。

她又从腰间掏出两个铜板,是早前的牛二妞唯一剩下的一点财物,而后塞到了周妙仁的手里:“一会托人去给你娘买床新棉被,这几日万不能再着凉了!”

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出了周家,楚芸蕙便直接回了牛家,周妙仁的事,让她意识到,古代比现代更为残酷、现实,没有钱,更是寸步难行。

她身边的人,比如常水生、周妙仁,一个个皆因为原身的愚孝而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若是早前的牛二妞开窍些,常水生也不会被牛家人压榨成那般模样,而周妙仁就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娘几度在死亡边沿徘徊,而无能为力。

分家!

一个念头在楚芸蕙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在还没有找到合理的借口休夫或和离之前,她必须要将他们先带离牛家。

而这个时代的分家,必须有一个契机,并不是说生活的不愉快,就可以分,还要被村民们支持,并且有足够的理由让村长信服,最后签下分家协议,才能正式分家。

吃过晚饭,楚芸蕙打算再去一趟孙云娘家,孙云娘今儿个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她清楚孙云娘是有能耐的,便是医不好她受创的脑袋,也是能提点她一二。

刚出了牛家院子,她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往杏花村的方向走。

冬日的夜晚来的特别早,刚吃过晚饭,天便全黑了,因此,村子里也不会有人出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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