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月上中天,苍白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子,照在床上。床上端坐着一个秃头和尚,五官平且淡,只是月色下,皮肤白且透亮,眉心一点红色朱砂,恍若非人。两眼阖着,脑袋不停地点着,像是小鸡啄米,穿着茶褐色的袈裟,足袜上干净洁白,没有半点灰尘。罗汉鞋规矩地放在地面上,陋室空,却因为他而熠熠生辉。
一只黑色的乌鸦掠过天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窗台上。黑色的尖尖的喙慢条斯理地理着羽毛,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床上看似打坐,实则沉睡的人。
“呱呱呱。”乌鸦叫喊着,粗粝的声音十分难听,试图叫醒他。
床上的和尚幽幽转醒,从床上起来,揉了揉麻木的腿,手指勾了勾,乌鸦张开翅膀,飞到了和尚的腿上。
和尚白皙的手指轻柔地解开乌鸦腿上的信桶,对着月光逐字逐句地看着小纸条上面的字迹。
“渡,亲启,帝王令,遣锦衣,屠城,寻阿凉,速通信。”落笔,长欢。
渡眯了眯眼睛,把纸条塞到嘴里,吞了下去,“好墨水,不愧是宫中的东西。”
乌鸦又呱呱叫了两声,从窗户飞走了。
“恶人害贤者,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还从己堕。逆风扬尘,尘不至彼,还分己身。贤不可毁,祸必及己。这些年,这南国皇帝倒是愚笨了不少。”吃吃地笑了笑,盘着腿,继续睡他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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