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保九年十一月初二深夜邺都碧月轩
与两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形,不过这次在门外焦急等待的人由高湛换成了高纬。
听着殿中胡曦岚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喊叫,心绪愈发混乱,眉头一直紧蹙着。
终于看到了匆匆跑来的管家,往他身后望去,却发现高湛并不在他身后。
拉住管家,焦急问道:“父王呢?!”管家面色犹豫说道:“殿下根本不在书房,奴才听书房的侍女说。。。殿下一大早就与和士开出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父王难道不知道母妃这几天就要临盆了吗?!竟还与和士开出府这么久,那些跟在父王身边的都不会劝劝吗?!”
管家擦了擦额上冷汗,迟疑一下,说道:“都劝了,可和士开说王妃这几天脉象平稳,太医也说没事,出府一会儿不会有事的。后来和士开又在殿下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殿下就答应了,见殿下如此态度,其他人哪还敢劝,只好让殿下出府了。”
高纬现在恨不得杀了和士开与不顾妻儿的高湛,高纬叹息一声:“你马上带着侍卫去找,去那些父王经常去的地方,掘地三尺地找!”盯着管家,冷声道:“要是今夜还找不回父王,那你也别回来了!”
管家心中大惊,看出来高纬这不是玩笑话,慌慌张张地答应了一声:“奴才这就去!”
高纬开合不止的楠木门,双手握成拳,默默念道:“一定不要有事。”
就在高纬的手心都快掐出血时,一个接生嬷嬷冲了出来,大喊:“大事不好了,怕是要难产了!”
高纬快步走上去,咬牙问道:“你再说一遍?”
看着高纬眼中的暴怒,嬷嬷咽了一口唾沫,疙疙瘩瘩说道:“孩子胎位不正,如如果要强行生出来就要脚先出来,可是这对王妃伤害极大,而且王妃已经没有力气了。”
高纬大惊:“那该怎么办!”“为今之计,只有让王妃的亲人鼓励王妃,给王妃信心或许会好些,世子还是快去请殿下或是王妃娘家亲人吧。”
“来不及了,我去!”话音未落,高纬已然走入房中。
房中的女眷们看到高纬,都愣住了,高纬喊道:“都愣着做什么!王妃要是有个好歹,你们都得死!”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立刻忙碌了起来,接生嬷嬷们还在继续帮助胡曦岚生产。
高纬站到卧榻旁,胡曦岚微微睁开双目,看着面脸愁容的她,虚弱笑道:“纬儿,母妃大概是再不能陪你了,我感觉好累。”
“母妃您会没事的,弟弟马上就要出来了,求您了,就当为我和未出生的弟弟再加把劲吧!您忍心我和弟弟成为无母之子吗?”高纬声音中已然带有哭腔,她真的怕胡曦岚会就此离开。
胡曦岚抬眼看着她,抓着锦被的手猛然使力,紧咬银牙。
“王妃,快了快了!孩子的腿出来了,王妃再使把劲!”
“啊!”胡曦岚一声尖叫后,响亮的婴孩哭声响起。
胡曦岚疲惫地看了一眼孩子,果真是个康健的男孩,看起来比高纬刚出生时壮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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