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你为什么要卖国?”

“我自有理由,你不会懂的。”

“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会懂!”

剑刃错开,两人也各自跳开。让沙姆倍感愕然的是,自己周围竟已被卡兰的党羽完全包围,而他甚至连手持长枪伫立在他身后的银假面都没察觉到。与他正相反的是,卡兰变得相当从容。

“投降吧,沙姆,只要你改信依亚尔达波特教,你的性命和地位都能得到保障。”

“走狗还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地位,可笑至极!”

高声叱骂后,沙姆朝卡兰的面部一剑刺去。卡兰扭转上半身躲开攻势。就在瞬息之间,沙姆牢牢把握住了漏出的空隙,穿过空挡脱离包围圈。沙姆在一回合之内打倒了试图阻挡他前进的骑士,此刻的前方已经不见任何人影。看来沙姆似乎成功突围了。

也就在这个瞬间,银假面掷出了手中的长枪。沉重的长枪贯穿了甲胄,没入沙姆的背部,又从他的胸口突刺而出。沙姆的身体无声地向后仰去,又有两名追上来的骑士将剑插入了他的身躯。

即便身体被一根长枪和两把剑刺入,沙姆仍然有好一阵子保持着站立的姿态。然而最终,随着沉重的甲胄砸在石板地面上的声音,沙姆倒地不起。

“……太可惜了。”

银假面的喃喃低语回荡在夜晚的空气中,应该是没有任何人听见的,卡兰却点了点头,或许他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他俯视着旧日的战友,表情微微产生变化,随即跪下身去摸了摸沙姆的脉搏。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活着。”

鲁西达尼亚军从卡兰开启的城门处蜂拥而入。他们以马蹄践踏惨叫着四处奔逃的叶克巴达那市民、在骑马超越市民时用武器狠狠敲碎他们的头、以长枪从背后刺穿众人,女人和孩童也没能幸免于难。每杀一个异教徒,就向天堂迈进一步,鲁西达尼亚人如此坚信。

加尔夏夫斯仍然努力想制止这股人马潮水般的奔流。他一边大声叱喝预备脚底抹油的部下,一边不停挥剑,骑马横在侵入者面前。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鲁西达尼亚的士兵刺出的长枪贯穿了马的前腿根部。马儿发出高亢的悲鸣,将背上的骑手抛出去的同时倒地。砸到地面上摔得七荤八素的加尔夏斯夫拼命支起上半身,却被鲁西达尼亚士兵们的长剑从上方及前后左右五个方位同时刺穿。万骑长加尔夏斯夫登时化作了满是鲜血的肉块。

拂晓的微风带着血腥的气息,吹过叶克巴达那的街道。

被血腥和美酒灌醉的鲁西达尼亚士兵单手拖着女人的身体,踩踏着市民的尸体四处闲逛。

银假面从王宫的一角俯视被鲜血和丑行玷污的街道。

“你们就尽情享受今日的胜利吧,鲁西达尼亚的野蛮人。”对于应该算是自己同袍的鲁西达尼亚军,银假面竭尽侮辱之能事地喃喃低语。“你们这场愚蠢又鲜血淋漓的盛宴越疯狂,帕尔斯民众期待救世主的心态就越强烈。他们会期待能够驱逐你们、恢复国土的英雄。到那天,你们将为今日所行之事而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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