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徐暖当夜便高烧不断,再醒来时整个人都说不出几句话来。

就这般又养了两个月,脸上方才有些血色,十月中旬时幕国朝廷却出了大事。

那日清晨徐暖刚喝完药汤,侍女匆匆忙忙地进来说道:“郡主宰相被关大牢,就连尹家近百口口也被关入狱。”

“那月儿呢?”

“回郡主,听闻尹小姐她已连夜被其叔父带离都城。”侍女赶紧回着。

徐暖似是松了口气般,放下手中握着的书说道:“父亲一向与宰相走的近,在朝堂之上可出手相助?”

“不知,只是亲王府和各王爷府都被皇上派兵把手,现都城人心惶惶,王公大臣皆是如此。”

徐暖有些糊涂了,为何亲王府和各王爷府也会被御前侍卫看守?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徐暖静坐在房间,看着这逐渐冷却的茶。

亲王,王爷,御前侍卫,当朝手握重权的宰相,这些都是朝廷上各类势力,什么情况之下,会让皇帝不惜在即将举办王国盛宴时,对兄弟兵刃相见呢?

骤然间,徐暖背后浸出一身汗渍,莫不是谋反!

在书中提过尹若月她爹是很有野心的,可单凭宰相一职是不足以名正言顺的谋反,到底是哪个王爷意图谋反?

思来想去后,徐暖忽地想到不会是自家这位亲王吧?

徐暖突的觉得有些头疼,原本还想救女主,现在反倒突然间变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虽说宰相无事,可尹若月突遭这变故想来定会印象颇深。

想到她母亲尚且还在狱中,徐暖突然的想起那宋宇来,便央人送了封信给宋家。

朝廷之势瞬息万变,皇上应当是封锁住消息,想来宋宇还不至于这般快得知皇室内部的纷争。

再者听闻月儿提过,她母亲身体并不好,还是先护住她母亲再说吧。

许诺宋宇只要能护住尹若月母亲,他日必将高官厚禄赠之。

不想才过三日,皇帝下令将尹家数百口流放,宰相尹政暂时收押天牢。

被禁在亲王府的徐暖也再无法得到别的消息,除夕夕那夜都城满是烟火璀璨,徐暖收到宋宇暗自递来的消息。

尹家数百口在都城外被暗杀,而尹若月的母亲不肯独自离开,便只将一道玉佩留下。

徐暖看着掌心的玉佩,上头还沾着鲜血,心却颤抖的厉害。

是皇帝暗下杀手?还是另有他人灭口?

甚至徐暖还来不及太多感概,亲王府着火,库房烧的一干二净。

次日清晨灭火时,亲王府已然烧的差不多了。

就在徐暖以为事情会更加恶化时,皇帝却就此罢手,欲迁国都。

书中清晰的提过幕国皇帝就是在这迁都的路上死的。

四月中旬迁都中途,皇帝突然暴毙,迁都之举便只得暂停。

若历二十五年一国大丧,原本新建王国顿时变得混乱,众王爷伺机夺权分裂,作为皇帝血缘最亲近的亲王,一时成了皇位的最佳人选。

在一切都还未曾明朗的情况下,自家这位爹成了新皇,而徐暖从郡主成了公主。

被囚禁半年的宰相尹政被宣布释放时,徐暖只觉得这事恐怕和自己这位爹真脱不了干系。

宰相素来与亲王府关系亲密,这谋反之事应当是确定无疑。

只是为何突然会东窗事发呢?

徐暖未曾想明白,新皇登基事务繁杂,迁都之事便彻底被放下。

可尹若月却一直没有回这都城,好似人间消失了一般。

直到次年三月,听闻有一女子入朝为官,徐暖最初还不曾知,直到宫女们提到是宰相尹政之女尹若月。

徐暖才回过神来,女主她总算是回来了。

作为未出嫁的公主,徐暖是住在宫里的,关于前朝之事本听的不多。

只偶尔会在御花园里晒太阳时听到有宫女提过宰相之女才华横溢,仅一年便从地方官员升至当朝二品女官,一时之间仿若当年尹家盛况又重现。

手握重权的宰相外加身居一品女官的女儿尹若月,满朝无不是尹家的势力,现如今的尹家几乎要比从前更加得势。

可对于皇家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权臣,权臣,皇帝有时候候太弱了,可是容易被吞噬掉的。

徐暖手里捧着茶杯,不禁想着这时候的剧情总算从书中第一章开始。

一心复仇的男主和手握重权的女主,这新皇恐怕当不了几年就要易位。

那自己这个便宜公主,应该也当不了多久的吧。

待入四五月份时,天气早已暖和了许多,可徐暖身上还是会披着薄毯,手里捧着热茶一般是不轻易动的。

有时候看多御花园的花花草草,偶尔徐暖也会饶有兴趣看宫里妃子们的争奇斗艳。

眼看着宫里的孩子越发的多了,便时常会有孩子来向徐暖讨要糖吃。

皇帝对于徐暖这个病弱女儿还是很上心的,几乎除却权力,该照顾的一点都没落下过。

“暖姐姐,今天没有糖糖了吗?”说这话是皇后的小女儿徐妍,最是喜欢徐暖。

偏偏唤徐暖的称呼,还那么不一般。

徐暖握着两只手,逗弄着说:“猜对了,暖姐姐才能给小妍儿吃糖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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