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夏深一边发愁,一边上阳台晒被褥。沈阅微挽了袖子,手中搭着几张薄薄的毯子。托他的体贴,戚夏深手里就两个枕头。

赶巧薛白正在晒他的猫窝,戚夏深看了一眼,气得上去拎起猫窝,把里面揣着手的薛白倒出来:“我叫你晒猫窝,你干嘛呢?晒你自己啊?”

敞口的猫窝里缩着一只大猫,把里面软软的绒子全压在下面。还晒窝,晒猫干吧。

薛白掉头屁股对着他走了。

戚夏深在阴影下打开针线盒,准备剪开脖子上的绸缎,给绸缎缝一颗扣子。前两天摸来摸去舍不得剪,像个花痴一样连洗澡都戴着,今天终于打算剪开了。

他一个游戏主播,又是学计算机的,手当然是稳的,就算看不见凭感觉也不会出错,何况他面前还有一块小镜子,所以下手一点犹豫都没有。

沈阅微回头看见这一幕,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剪刀,“别动,我帮你。”

锋利的剪刀一个不察,说不定就能见血。

他的手温暖且有力,戚夏深的手落在他手心,愣住了长这么大没被哪个同性牵过手,手心干燥的温度传递着担忧和在意。

戚夏深暗暗抽了一口气,对方身上的香气迎面扑上,感官全罩在香气里,脑子都差点晕了。

沈阅微剪开绸缎,递到戚夏深手里。

戚夏深无意识间手指用力,细针在指腹压出一道深深的痕。直到疼痛漫上来,戚夏深才惊回神,火烫了一样拎起绸缎。

沈阅微蹙眉,“小心些,别扎到自己。”他看着戚夏深摆弄细针,总担心他不小心扎到哪个地方。

戚夏深魂飞天外,道:“啊?哦,没事。”

等到那股香气抽离,戚夏深心道:要命啊这味道,下次还是离远点吧。这什么香,蒙汗药还是春/药啊。

沈阅微全然不觉。

戚夏深走了下神,就赶紧低头缝他的扣子。他稳了稳手,忽然道:“大佬……冒昧点问你个问题行吗?”出口他就后悔了,犹豫着还是没敢抬头。

沈阅微道:“你问。”

戚夏深:“……那个,就是……”他脑子卡壳,大概是因为没从香气里缓过来,这么会说话的人居然舌头打结。他瘫着脸,生无可恋。

他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吃进去,省得现在绞尽脑汁地现编。

戚夏深心一横,问道:“灵轮里那些黑色阴翳……是什么?”沈阅微那句“需要他”应该与因为灵轮中四散的阴翳脱不开关系。没有为什么证据,直觉而已。他的直觉向来准确,出错的概率很小。

只是鬼知道他这个问题会不会引起大佬的不痛快本来也是别人自己的事情,他非问一句干什么。

沈阅微道:“嗯……要听真话?”

封闭式阳台打理得干干净净,平时就是薛白晒太阳的地方,散着好几块垫子。他捡了一旁的毛绒垫子,和戚夏深并排坐在一起。沈阅微天生端正,就算隔着张垫子席地而坐,也是正正经经地跪坐着。

戚夏深手快,三两句间已经缝好了扣子,正要低头戴上,听见这句话手里一滑,绸缎一端从手指间掉落。

沈阅微侧身为他扣上绸缎,指尖无意间触过戚夏深的后颈。

戚夏深差点打了哆嗦,赶紧拎起他的小垫子站起来,反应了半天才道:“那个……当然是听真话。”

说着垂下眼睛,神色有些复杂。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沈大佬从一出现总的来说就干了两件事明着撩他和暗着撩他,总结一下,撩他。

他深深皱起眉,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沈阅微的神色。正要深思,注意力却全被沈阅微接下来的话带跑了。

“真话就是……”沈阅微歪头想了想,“一种病。”

这句话一出,先前那点想法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戚夏深呼吸一滞,道:“什么病?怎么不治?其实我那天就想问了,云华说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天到晚的也不见你开口。”

沈阅微闻言便笑了,

这位不知道什么年岁的大佬一笑起来,高不可攀的眉眼间居然有点温软。他想了想,不知从哪里捞出来一个自带甜味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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