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盛京,可谓怪事颇多,凡三件。
其一,皇六子被悔婚了。
其二,太子于三月成婚了。
其三,皇六子要重择一妻了。
永华街坊间茶楼,一圆桌上四人正谈得好不起劲。
“你们可知道最近的三桩事连在一起,都和一个人有关!”
“谁啊?”
“房相国嫡女,大殷双姝之一,凤琼姐。”
“你说这第一、二桩事,与这凤琼姐有关,我还能理解的。可这第三桩,六皇子重选一妃一事,分明是陛下下的令,而陛下下这旨,归根究底是因为四月天时,咱大殷神官府的祭司大人,测了天意!”
“什么!祭司大人说了什么啊?”对面桌的一女子红着脸,惊乍一问。
那四个糙汉齐齐扭头去看,见着一裹着袄子的丫头,和一生得貌美的青衣女子,那女子生得的确好看,就是皮肤黑了些,怪影响美感的。
女子尴尬一笑,揖了个礼道,“各位实在对不住,丫头顽劣,打搅了众位的雅兴。”
女子和丫头,是赶了近一个多月路才到盛京的秦商和苗苗。月前,秦商带着苗苗,白鼠沧,从漠城出发,故意支了个招,让湘嬷嬷先出发,自己则和秦老爹好好道别一番。
“你们是打外地来的吧?”其中一肥头大耳的男人,吞了口水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先生猜的不错,这是我们二人第一次来盛京。来茶楼本是为了解解舟车劳累之苦,方才听几位讲述这几桩事,一时生了兴趣,丫头无礼,擅自插了嘴,烦请原谅。”
粗衣大汉挥挥手,朗声大笑,“这点事算不得什么,已经是全京皆知了。你家丫头想知道祭司测出了什么,对不?”
秦商还没说话,一旁的苗苗立即点了点头。
粗衣大汉收了收笑,对天仰首,道,“祭司测国运,道出大殷皇室本年必须要有两场大喜事,才可化解一难。”
“太子结婚已经是国之大喜,这六皇子要选妃,不就是另一桩喜事了吗?”秦商顿了顿,续问,“这有什么闹得人尽皆知的”
“关键是这六皇子本来就是有个未过门的嫡妃房丞相的嫡女啊,还是先皇亲赐的的!可谁能想到这丞相姐居然悔婚了!这悔婚也就罢了,皇帝居然准了!准了也就罢了,居然给嫁与太子了!”
秦商一惊,竟然能这么操作么?苗苗更是张着嘴,惊愕地看向说话的人。
“这传出去还以为,六皇子的未婚妻,当朝丞相嫡女,早早就与太子私相授受了!”
“也真是可怜了远在安阳的皇六子喽!”
秦商沉思片刻,问道,“这六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汉咳了咳,故作诚吟道,“说起这皇六子,老人家不免一声长叹,原是个聪慧的孩子,且不谈其出生时天降异像,光说他六岁时,便能提笔作诗写文,可真真惊叹了盛京人。奈何老天不怜,一场大病,让这孩子愈渐平庸,十三岁赐封地安阳授封离王,此后便一直远离盛京,鲜少才能回京一趟。”
“方才我在街道上听到有孩吟唱一首歌谣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商刚入皇城城门时,曾在一间铺子里吃粗粉条,听着各种各样嘈杂的谣言,耳边忽然听到一群孩子嬉笑歌唱声,不免仔细听了会,这曲子是这么唱的
谢公侯府有幺女谢怜,房相国府出次女芸琼
只倒是可怜这将军府,何处去寻个闺女哩!
“女郎说得定然是最近盛行的秦无女了。”
秦商蹙眉,“秦无女”
“六皇子不是要重新选个王妃么?这月前一道圣旨宣告,整个皇都的从三品以上的官员,皆须出一女,去参加离王妃的竞选。对于盛京的大官员们来说,这本来是桩喜事,毕竟若能成,便可算是皇亲国戚了!”
“可这盛京赫赫有名的将军府,却只一独子,去哪找个闺女去参赛呢!秦无女秦无女,秦家没一个闺女啊!”
秦商闻言,眉头蹙得更深了,心下一沉,却弯了嘴角,看来这茶楼还真没白来!
粗衣大汉见对面那姑娘忽然弯唇一笑,竟不由得看痴了,这……这人,怎么笑起来这般好看真是爹妈生得好啊!
“各位大哥,这秦府竟没一个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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