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芸琼顿时泪如雨下,嘶吼道,“姐姐给我时是好的,我和你换时,也是好的,鬼晓得是不是你自己动了手脚故意栽赃我!”
见房芸琼已经情绪失控,众臣便知不好再询问下去,一来人家房相国在,二来左右是那丫头伤了一节指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果见,韵贵妃柔声安抚道,“不是你做的便不是你做的,做什么哭鼻子呢?今日算是喜庆日,莫哭了。”
再看这一堂人的神色,房相国自谢怜指责芸琼开始就是铁青着脸。太子殿下自始至终神情都是淡淡的,太子少监秦商她哥秦夏,自始至终也是低垂敛目。
谢怜又气又怒,姑母不在,父亲今日未曾进宫,她该向谁讨理这秦商的手便这样白白伤了去
诺大的景台,一时竟无一人再出声,只余那房二姐低低抽噎声。
秦商把手指仔细的包扎好,打了个蝴蝶结,心情似乎好了些,抬眸望向皇帝,问道,“皇上,这比赛不继续吗?”
众臣猛地扭头去看她,他们似乎给忘了,这女子才是受伤的人,怎么会这般云淡风轻,浅笑低问
皇帝亦是一怔,疑声问道,“你不打算追究”
那袭绯红在夜风中轻舞,如瀑的青丝飞扬,有一缕落在秦商的额前,她用手轻拨了几下,低低的笑着,“这事细究太繁琐费事,我方才扑过去,只是因为不想这么难得一听的曲子堪堪中断。”
她顿了顿,续道,“谢家姐指法徐疾,琴技高超,简单一曲竟涵盖了四个八度零两个音,兼之散音七个、泛音数十、按音一百四十七个。琴声更是清幽而玄奇。事发时我离得最近,才以指固琴。虽然伤了手,但谢家姐演奏可正常进行,不过是一物换一物。”
“再者,房家姐不过是想一弹绿绮,才置换了琴,意外发生怪不得她。此事说大了其实也没什么,后面还有几个怀揣着紧张的心,等着表演的人。至于我的手……总会有愈合的一天。”
她话音落地,庭中静悄悄的,只听夜风蹉跎树叶之声,和不知名处传来的虫鸣声。
良久,太子忽然低头去看太子妃,道,“那爱妃的伏羲琴坏了,又怎么办?”
房凤琼琼笑了笑,“既然是场意外,明日我请换弦师换跟弦便可。”
“琼儿说的好轻巧,这伏羲琴的弦,可是那么容易找的”
太子妃神色一凝,下方的房芸琼却道,“姐姐,离王殿下那有千年冰弦,到时同他要一要就好。”
众人微微吃惊,太子淡淡一笑,颇有些无奈道,“看来只好如此了,希望六弟到时舍得,毕竟琼儿这琴可为了给他选妃才搭上的。”
众人这下,只盼着离王殿下早日进京,省去他们在这担惊受怕。
皇帝这才开口,语气不似初时冷漠,对着秦商说,“秦商,方才你的一番话,朕想秦邕如果听到会很欣慰。”末了又续道,“朕就如你所愿,比赛继续!”
谢怜亦是沉浸在秦商方才一番话中,心中忽地意识到,这个女子似乎比她想得要聪明。
她的那番话,无疑是把她那曲“將黎”捧至最高点,众臣现在怕只记得听它时的惊心动魄,若稍后公布入选名单,她无疑会是第一!
只是,为什么她要如此做
方才她的一番评论实在是精准、直击要点,只听一遍竟能如此犀利的道出她弹的这一曲的优点。这曲子其实并不是她弹得最好的一曲,但现在看,光凭她能临危不乱的把曲子高度完成就已经得了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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