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五姨娘在今日家宴上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和苏家老爷夫人同桌而食,虽然她很殷勤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二位主家,但是,因为她的身份就在那里,如此近距离的服侍,也足见其在苏府的地位。
苏弋也觉得奇怪,这一个多月以来,娘亲虽然会时常来院子里看她,但是从未说起过父亲的事情,更多的是看顾自己的身体,叮嘱自己好生休养,但是,她看到现在的场面,似乎意识到了,这一月以来,娘亲一定做了些什么。
席间,众人或高谈阔论,或窃窃私语,或低声浅笑,或温婉安静,苏弋想听谁说话,就可以听到谁说话,但她毕竟是有些懒惰的,见宴席之上这些人说说笑笑实在无趣,就闭目养神起来。
直到大夫人吩咐下人们将御赐的年礼请上来,放在布置好的置桌上,众人停止了喧哗,气氛开始凝重起来。
“摆案。行礼。”苏牧说完,起身,然后整个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向中间靠拢。
在这种情形下,苏弋不得不也站起来,由环玉搀扶着,站在了苏荔的后面。
最前面站着苏牧和大夫人,其次是三位苏老爷极其夫人,之后是各苑公子小姐,后面是各位姨娘,最后是在场的丫鬟婆子小厮,一众人等,对着皇上御赐年礼,山呼万岁,叩谢皇恩。待三跪九拜之后,方才起身。
苏牧亲自上前,一一将年礼包装打开,众人看到这些年礼,又是一番感恩戴德之词。
年礼也见过了,为了保全万一,随即命人送回了藏宝室,然后苏府的老少主子即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宴席过半,之间管家苏中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在苏牧的耳边低语了两句,苏牧原本亲和微笑的脸上,顿时收敛的笑容,并变得极为阴沉,但是他却并没有当场发作。
苏牧起身,对着众人道:“这家宴之上,大家尽管随意一些,我朝上还有事情未处理完,这就先告辞了。”
大夫人起身,想送一下他,却被他挡了回来,“夫人啊,你是当家主母,为夫有事要处理,你且留下,照顾一二。五儿,你也留下。”
这这宴席之上,除了苏牧,其他人都依然该干啥干啥,丝毫未受影响。
而坐在宴会厅末尾的苏弋,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管是什么事情,既能让苏牧如此紧张,估计就不是小事,所以,她尽情释放了自己的技能,从苏中附在苏牧耳边说话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苏中安排下人布置今年年礼感恩礼时,发现大前年皇上赏赐的一件珊瑚玉山不见了,虽然这珊瑚玉山算不得多么顶级的宝贝,但即是御赐之物,就代表了皇上,丢了哪怕是一个小物件,都是要发配,甚至砍头的。这样大的事,苏中自是不敢张扬,只能暗中调查,搜寻,可是,在下人屋子里搜了一圈,却是毫无结果,这才来禀报老爷得知。
苏牧离开宴会厅之后,径直走向了书房,苏中俯首讲到:“老爷,三天前,奴才按照旧例,清点了一下藏宝室的物件,那时,这件珊瑚玉山还是在的,可就是在今天,当奴才按照大夫人的吩咐,去请御赐年礼的时候,才发现珊瑚玉山不见了,这几天,家里的人都在忙着除夕,只有极少数人才出府,奴才也查过这些人了,都没有发现问题,所以,奴才猜测,这年礼定还在府中。”
苏中家累世都在苏府做管家,可以说是苏府顶有资格的人,两个人一起长大,他在苏牧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撼动的,此刻苏中说的话,和做出的分析,苏牧也心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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