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
心里像有把火在烧灼一般,苏云清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燃烧殆尽了。
在所有的神志就要被拉入无底深渊之时,她心里突然一震。
怎么会还有感觉?
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现在仿佛还能感觉得到胸口的那股尖锐的疼痛。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个飞奔而来的男人,惊慌害怕的怒吼。
然而,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再让她多想了。
一股浓烈的恶心酒气味,带着仿佛臭水沟般的口臭味扑鼻而来。
“招娣……招娣……过了今晚……嗝……过了今晚你就是俺媳妇了。”
“嗝……俺……俺有钱……俺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云清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口里顿时满是血腥味儿,但剧烈的疼痛终于让她睁开了眼。
在那张猥琐恶心的猪头脸凑过来的时候,她眼神凌厉,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拳头。
砰
拳头直中满嘴黄牙的猪头脑门,没等他反应过来,云清顾不上手关节处的疼痛,接着又是狠狠的几拳头。
这一回她瞧准了地方,直接轰向了猪头的太阳穴,那双往日里像小白兔一般的清澈眸子里,此刻带着一股子如恶狼般的狠劲儿。
嘭
猪头男人眼一翻,终于不甘地光荣倒下。
呼……呼……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满头大汗的云清手掌撑着床,喘着粗气坐了起来,有些茫然地环视周围。
擦得贼亮的玻璃窗半开着,微风吹拂而入,带着一股微微的热意。
几丝不甘离去的暗淡残阳射了进来,给昏暗的房间添了几许光亮。
现在应该是傍晚时分了。
靠墙一个刷着朱红色漆的桌子。
看起来挺新的,像是刚做好不久,因为房内还有一股子刺鼻的油漆味儿。
桌子下有两条木凳子,墙角还有一个同色系的木立柜。
双开门的设计,木门上,一面是镜子,一面是画着花鸟草叶的画。
这样的柜子,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精神病院里,不会有这么讲究的柜子。
目光扫到门边,那里有个不新不旧的原木三角架,上面端放着一个有着红边的白色搪瓷脸盆。
脸盆的外面还画着几朵开得正艳的红色大牡丹,就算是光线不足,在房间里也特别地显眼。
除了这些之外,就只剩下她屁股下面的这张硬硬的木板床了,床上铺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床单。
这种印着粉色海棠花的床单,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记得还是多年前在林家村时见过。
将房内快速大至地扫了一遍,云清一头雾水地猜测着现在的状况。
那双本满是凌厉杀气和戒备的黑眸,从茫然,到震惊,到不敢置信的错愕。
熟悉的房间装饰,地上熟悉的猪头脸,让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她,又重新活过来了。
“哈哈哈……”
一股狂喜,带着无尽的畅快,带着满腔的仇恨,从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中迸射而出。
然而,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肆意扬起,一股热浪就从心底翻滚而出。
刚踏下床的云清差点没摔倒,连忙扶住了床沿。
毫不犹豫地用力一咬下唇,钻心的疼痛压下了心里的那股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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