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一缕月光透过地下室的小窗,照射在趴伏在地上的她身上。

地下室只够成年女人平躺的空间,石头垒成的墙面上有四个大铁环,经过数年累计早已生锈,每当下雨或者下水道淌水,脏污的水会顺着花园排水管滴落下来,和地面泥土混合,发出刺鼻的味道。

女人浑身灰白,衣条状拢拉在身上,遮不住重点部位,在瘦弱的骨头上摇摇欲坠,头发硬坨坨纠结在一起,眼眶深陷,仿佛要脱落。

江长雪自嘲摇头,无力扯了扯骨头上的枷锁。

她被关押在这有五年了,五年的时间足以摧毁人的意志,可她死都不愿说出家主亲口亲传暗号。

寂静的空间响起开么事,她躺在泥地上头也不回“你死心吧”长时间不说话,嗓子沙哑难听。

“姐姐最疼我,五年一度的大会上对不上暗号,妹妹会被爸爸打死的。”江怜儿娇嫩的嗓音溢出哭声。

江长雪抖动手上的链子,“好,你过来,我告诉你。”

江怜儿眼底闪过孤疑,了然,最后化为不屑,提着裙摆走下去。

原以为是硬骨头,也不过如此嘛。

“谢谢姐,有了暗号我一定向爸爸求情,救你出去。”

“暗号是,去你老母”江长雪凄厉怒吼,链子死命缠住她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拽着。

都结束了吧?恍惚中她倒在地上,锁骨被子弹打穿,嗓子噎的说不出一个字。

她错信他人,认贼作母,大学为了和刘申在一起,把公司权利让给江怜儿。

她落的什么下场,容貌尽毁,拉到黑市整容,卖到国外背井离乡。

在国外见到江怜儿,以为亲妹妹会救她脱离苦海,可嗓子毒哑,关到江家祖宅大门地下室,她才知道错的多离谱。

是她没用,害的清南被砍去双手,永生不能绘画。

黄花梨木的中式大床上躺着绝色女子,白皙的皮肤似精心打磨的白玉石,巧夺天工的五官让人赞叹造物主的偏心,只简单的轻蹙眉毛就让人心阻醉。

突然绝美女子大口呼吸,如迟暮老人残喘,苍白的手指抓附着天鹅般的脖颈。

好疼,数颗子弹穿透了她的颈骨,那是嗓子骨头断裂的疼。

江长雪睁开眼,眼底闪烁着惊恐,仇恨。

房内女佣纷纷围上前,“小姐您醒了,太好了,医生医生”

众人忙碌时,暗处女佣悄悄后退,转身去了二楼。

江家二楼阳台贵妃椅上躺着江家主母,董雯。

“醒了?”

董雯手里抱着只贵妇犬,优雅翘着小指抚摸狗狗。

“是,医生说,说是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女佣吞吞吐吐,胆战心惊,背后冷汗淋漓。

“哦?那就好。”

女佣没来得及松口气,那只贵妇犬突然嚎叫,发出呜咽的可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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