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树懒同学……
沐沐:树懒树懒树懒树懒树懒……
舒岚已经睡着了,独留沐沐在电话那头疯狂地发着信息。
下午五点。
舒岚还在呼呼酣睡。
杨星泽趁机到厨房煮了粥,蒸了肉包,煮了两个小菜。
晚上七点。
舒岚走出房间,本想敲杨星泽的房门,问杨星泽要点什么外卖,却发现杨星泽已经将晚餐准备好了。
舒岚本想冲杨星泽发脾气,舒岚本想怒斥杨星泽抗旨……但看在那一桌香得馋人的晚餐的份上,舒岚最后只是沉默地瞪了杨星泽两眼,然后就径直坐下,喝粥,吃包,吃小菜。
杨星泽坚持要将大部分的晚餐留给舒岚,为此,杨星泽甚至还谎称他已经吃饱了。
舒岚瞪了杨星泽好几眼,语气不悦地说:“我又不是猪!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吃得完?!你赶紧再吃点!!”
舒岚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杨星泽老喜欢推推让让地将食物都留给她?!
如果这些食物是珍馐百味或者贵重食材,那还能勉强说得过去!但这些不过是平价的米粥和肉包而已!至于要这样再三推让吗?就杨星泽连肉包都要推让的样子……舒岚真心怀疑,她家是不是快要没米下锅了!
在舒岚的严厉监督之下,晚餐很快就一扫而空。
最终,有三分之二的晚餐塞进了杨星泽的嘴里。
虽然舒岚只吃了三分之一的晚餐,但舒岚已经撑到不行了。虽然杨星泽吃了三分之二的晚餐,但以那晚十五碗车仔面的标准看来,舒岚猜测杨星泽还是没有吃饱的!
杨星泽站起身收拾好碗筷,准备进厨房洗碗。
舒岚却对杨星泽说:“坐下,我有话给你说!”
“是的,舒小姐。”杨星泽遵命地放下手中的碗筷,重又坐在椅子上。
“明天,我约了冯昱麟早上10点。”
“好的,舒小姐。”杨星泽腰板挺直,向舒岚重重一点头,以示感谢。
“我的朋友沐沐明天也会过来。等你和冯昱麟说完该说的话之后,我们四个人一起去附近吃个饭……”
“舒小姐不必多破费,午饭我在家里煮便可。”虽然杨星泽已经找到工作,但杨星泽毕竟还没有领到工资。这样一直用着舒岚的钱,杨星泽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少啰嗦!”舒岚瞪了杨星泽一眼……突然安静了两秒……两秒过后,舒岚压低声音问:“喂!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接近蒋在山?”
“请舒小姐相信我,我之前所说的,全都是实话。”杨星泽一脸严肃认真。
“实话!?”舒岚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好吧!我相信你!但是!我这下更加不相信那个医生了!”杨星泽简直都要病入膏肓了,那个医生居然还敢说杨星泽没问题!?
“无论舒小姐是否相信我所说的话,我都万分感谢舒小姐对我的帮助。”杨星泽郑重其事地,向舒岚深深鞠躬。
“你说你是来自1943的抗日军人,是吧?”
“是的!”
“1943年和现在也不过是相隔70年而已!为什么你的行为举止和说话语气,都像是来自公元前1943年?!”
在舒岚的印象中,抗日军人大多是团结向上,大义凛然,不拘小节的!
虽然杨星泽的身上也有团结向上和大义凛然的影子,但不拘小节嘛……杨星泽不单只不“不拘小节”,杨星泽的身上简直散发着封建八股的酸臭味!
又是男女授受不亲啦,又是瓜田李下啦,又是清誉名节啦,又是处处避嫌啦……这样拘谨古板的杨星泽,哪里有半点抗日战士不拘小节的影子?!
舒岚的质问,勾起了杨星泽的回忆。
自从父母双双病死之后,杨星泽……聂国宗就独自居住在那风雨飘摇的破房子里。
只有13岁的聂国宗不单只要承受孤独的滋味,还要承担生活的重担。日日田埂劳作,夜夜独守空屋,朝朝起早贪黑,夜夜食不果腹……衣衫早已褴褛不堪,身躯日渐枯瘦孱弱。
要不是乡亲们三不五时地给聂国宗送点吃的喝的穿的,聂国宗大概早就饿死或者冻死了。
奈何乡亲们也都是贫苦人家,纵使他们想要帮助聂国宗,也常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尽管如此,聂国宗仍是感恩每一位乡亲,尤其是岑小嫚。
岑小嫚没有父亲,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自然也是清苦。
生活清苦的岑小嫚,却常常给聂国宗带吃的。有时候是光酥饼,有时候是白馒头,有时候是小米粥,有时候是番薯或者芋头……聂国宗知道,那是岑小嫚的晚餐。
聂国宗不愿吃掉岑小嫚的晚餐。
岑小嫚却威胁聂国宗说:如果国宗哥哥不吃,那我以后就不理国宗哥哥了。
那时候的聂国宗,最害怕的就是岑小嫚不理他……于是,聂国宗只能和岑小嫚一同分享那光酥饼,那白馒头,那小米粥,那番薯或者芋头……聂国宗总会骗岑小嫚说,他已经吃饱了。岑小嫚总会不相信。
1937年的初夏,也就是聂国宗的父母死去半年之后。
聂国宗清楚记得,那是一个漫天满布火烧云的傍晚,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在聂国宗的面前。
那个男人身上穿着洗旧却干净的灰白中山装,鼻梁上架着充满书卷气息的玳瑁眼镜,脚上踩着一双风尘仆仆的小黑皮鞋,手上还提着一个沉重的藤编行李箱。
聂国宗和那个男人对视了很久。
聂国宗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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