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繆赞了,容催这般模样又怎得入得了太子殿下的眼。”杜容催低下眼睑恭谦的说着,可却满心的鄙夷,上天给她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却没给她一个再也不见谢承睿的机会。
谢承睿虽是见惯了容貌极美的女子,可面前的女子与原先所见大有不同,倒没了以前那刁蛮的性子多了些沉稳,方才那般情况也能镇静的化解,倒也是小看了她。
“杜小姐,过几日皇后娘娘设下花宴,这是帖子。”说话间谢承睿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贴放在杜容催的面前。
杜容催毫不犹豫的便接下了金贴,身为太子纡尊降贵给她送来帖子,这也是头一回的尊荣,虽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面上功夫也是要做全的,抬头盈盈一笑道:“多谢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容催先行回房了。”
话音刚落杜容催便抬脚就走,头也不回的走回房间,迎面扑来的暖意让她身心舒适,前世因谢承睿前往金国为质,金国那严寒的地质仍旧让她心有余悸。
将金贴放在桌上,端起桌上的茶盏呡了一口,身上的寒意这才缓解了一些,环视了房中一周都未见到如意,“如意。”
“小姐。”如意端着银碳从内屋走了出来,打开炭炉盖子,用夹子取出几块银碳放进去,将手洗赶紧后这才走到杜容催的身边为她接下外衣,“小姐,这天气越发冷了,奴婢给您新做了一件披风,可暖和了。”
杜容催转过身看向如意,见她笑意正浓,不忍的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颊,前世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当年为质拼死回国,如意为了护她周全被一剑穿心而死,临死仍旧挂念着。
“如意,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我寻个由头送你出府可好?”杜容催轻声道,这一世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欠她一条命,这一世定不能让她重蹈覆辙。
闻言如意震惊,连忙跪下祈求道:“小姐,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情,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只想守在小姐的身边。”
见她如此样子杜容催也不忍心说下去,只得伸手将她扶起,轻声说道:“没事,今日烦事缠身,弄得我身心疲惫,备些热水我想沐浴。”
如意这才起身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连声说道:“是是,奴婢这就去给小姐备热水,案上早给小姐备好了茶果,小姐大可吃些。”
月儿高挂,满室氤氲,杜容催解下身上衣衫踏入木盆之中,温热的水淹过胸前,可再热的水也暖不了她那颗早已被冰封的心,身子缓缓滑落沉入木盆之中。
三日后
皇后娘娘早已遣人备好马车在相府门口等候,如意手捧着衣裙快步跑到杜容催的身边笑道:“小姐,这是新做的衣衫,你瞧瞧。”
杜容催转过身,目光落在如意手中的衣裙上,桃花绣花粉紫的衣裙,手轻放在衣裙上,指尖便触到柔滑的布料,确实是上好的锦缎,可这颜色,她不喜欢,低下眼睑轻声说道:“将柜中那红色衣裙拿出来。”
如意有些不解的看向杜容催,小姐这是怎么了?往日里她可不喜欢红色了,总说是新娘子才会穿的颜色,这怎么又喜欢上了?虽有疑虑但还是老实的去取了那身衣裙。
杜容催换上一身红衣裙,站在镜前光彩夺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她可是重活过一次的人,有何好顾忌,有何好担忧的?谢承睿,你欠我的统统要还回来!
杜容催上了马车,望见马车中的摆设好似之前所坐的那辆,带她去宫中与谢承睿相识相恋,耗尽一生,杜容催端坐在车中已无前世那般欣喜。
马车乍然而止,“杜小姐,南门到了。”
尖锐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杜容催掀开帘子起身站在了马车上,抬眼望去,深宫之内波谲云诡,多少女子挤破脑袋想往里进,可那高高在上的位子又有多少豆蔻女子的冤魂。
宫门深似海。处处粉雕玉琢尽显奢华,杜容催跟在为首的宫俾身后走在蜿蜒曲折的长廊上,可这深宫她可来过数次,每一处都十分清楚明了,但仍旧装作一副怯懦的样子。
“你看,那是不是太子殿下啊,好生俊俏。”
离得很远便听见那些女子嘈杂的声音,闻声杜容催停下脚步抬眼望去,便瞧见那芸芸众人中站着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头戴玉冠亭亭而立,当年就这一眼她便深陷无法自拔。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