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邑城西。

这里距沫邑城近百余里,一座方圆两里的神宫大殿已经小具雏形。

在这片飞土漫尘的工地上,奴役们肩扛手推将黄土、青砖、巨石层层堆垒在不同的地方。

突然间工地上一阵骚动,远处发出一阵大呼小叫,奴役们纷纷停下手中工作,住手观望。

“啪…啪…”

一声声清脆的鞭响不断在空中回荡。

飞扬的皮鞭不断的落下,抽打在那些只着一层单衣的肉体上,顿时便是一道深可见肉的血痕,疼痛和恐惧顿时让驻足停手的奴役们又重新紧张的忙碌起来。

这里的奴役大多是帝国东征和南伐的俘虏,与那些招募的杂役不同,他们都是帝国历次战争的胜利品,原本是作为奖赏有功人员和发卖的奴隶。

由于玄乙帝当初修缮神殿的计划,于是这些被关押在囚徒一并被征来修建神殿。

如今玄辛帝决定在沫邑新城附近再建一座帝国国家级神殿,用于新都供奉自己先祖,于是本来已经冷清下来的工地顿时又热闹起来。

一名弱小的奴役在高温和重负下不支倒地,顿时遭到一旁两名招募的杂役监工鞭打。周围几名奴役忍不住上前阻拦,监工看到奴役们居然敢反抗,顿时暴怒之下开始追打四周奴役。

人声嘈杂的骚乱引起了姚昱的注意,他面色冷峻扫过众人,周围的监工军士们神情淡定,有这上百名持刀甲士这些奴役怎么可能兴风作浪?

姚昱内心却是腾起一阵忧虑,眼前这近万名奴役只有百余军士在这里维系秩序,一旦有变,到时候这不过百人的军士又如何能弹压得住?

为了避免出现不堪想象的后果,姚昱觉得有必要更强势和铁血一些。

他坚持让军士镇守在坡顶高处震慑监视现场,还要求派出甲士巡逻队不间断的巡查,强调杂役监工要惩戒任何的懈怠,除此之外以铁血高压打击那些不服的苗头。

但姚昱内心明白这上万奴役就像一锅滚油随时可能沸腾炸裂,自己只能赌运气尽人事而已,必须用这种残酷手段严惩以儆效尤,防止这么多人聚集闹事引发出大乱子。

“来人,去把那些不安分的家伙统统砍了!”

姚昱的嘴角微微颤动,轻声发出了处决的命令。

不消片刻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奴役便被军士们五花大绑推倒土坡上,在一顿拳打脚踢下被按倒跪在地上,其中有两三人在推搡打骂中直挺挺的扭着身子反抗着,在一旁的几名军士刀鞘挥舞下,站不稳倒在地上,其他的奴役纷纷跪在地上颤栗着求饶。

姚昱冷笑着,看着这些挣扎求饶的人微微摇头,不论他们是反抗还是顺从,命运已经注定,如果说有错那就是投错了胎。

他的眼睛飘过观望的人群,扫过几张露出愤狠的面孔,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虽然不知道尤浑大人的用意,但并不影响他对命令的执行,谁让尤浑大人是自己的顶头呢?

一切按照预想的在进行,当晚,十几名奴隶借着夜色逃出了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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