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各种低俗的谩骂声,尤哥却连个眼神,都懒得再施舍给陆子初。

尤哥拔下头上花纹栩栩如生,做工精巧的发簪,懒洋洋地撬开那只陈旧的古木盒子。

古牧盒里简简单单的放了一张泛黄,大概是五年前最流行的纸卷。

尤哥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上诉内容,无非是些文绉绉的用词造句,深深地表达了尤父的痛惜,憎恨陆子初辜负他女儿的一片痴心。

最后再附上洋洋洒洒的点评,大致意思就是说:儿啊,爹早就告诉你了,这个陆姓书生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就非要跟我唱反调呢?

现在好了,撞了南墙知道回头了,知道爹最心疼你了吧?

家里的那些地产,铺子就当作给你交学费了,相信你通过这次的教训也能吸取教训,学到些东西,你爹我常年在边境一代活动,家里那点东西我是真心看不上,咱眼力见也别那么小气,看完信就给我接手我地盘字去。

当你看到这封信就代表你爹我死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上坟时给我带壶酒,千万别忘了。

还有你身上那点毛病,几年之后就能好了,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了。

好好活着,没活出个人模狗样别下来见我。

尤哥看完将信放回古木盒子,俩张字迹清晰地卖身契出现在手中,他无声笑了笑。

尤父口口声声说,不与人计较,只当交了学费。

但,哪有牲口拥有自己的私有财产?

这俩张卖身契,怕是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而且还是在陆子初和胡小兰,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胡小兰做为家奴,因着与原主关系好,早早地存了些私房赎回了卖身契,如何肯再作践自己?

陆子初虽家贫,但读书人一向自恃清高,自愿卖身为奴也不大可能。

小厮撩了撩车帘,恭敬地询问陆子初,道:“老爷,咱们是去衙门还是直接回府?”

陆子初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尤哥,而后狠狠地怒视小厮,道:“当然是直接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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