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鸥竹一直心事重重,蓝月帮,曾经的白龙教被鸥竹灭了后,白龙教残余自立门派,成立了个蓝月帮,这些年逐渐壮大,目标是先杀了鸥竹,后杀当今皇上,建立新政权,此等余孽鸥竹原本想在十八岁时请命除掉,只可惜自己眼睛被毒瞎,这件事也成了他的心中痛。≈lt;/p≈gt;

“我们回来啦,”乜仁座和鸥竹从正门回了家,刚回家乜夫人便把乜仁座拉进房里关上门:“人来了,”“来了就来了呗,”乜仁座坐到桌前喝茶:“长的怎么样?”“貌若天仙,比画上的好看一百倍,”乜夫人不吝赞美:“不过有一点瑕疵,”“什么?”“她一来我就奇怪,礼数周到却一直不说话,”乜夫人不悦的往他面前丢下一封信:“直到我看到了这个。”≈lt;/p≈gt;

乜仁座拿起信,上面是相老爷的字迹,上面说了些女儿的日常习惯以及拜托乜家好生对待的客套话,竟还有一件事。“哑巴?!他女儿是个哑巴!”乜仁座大惊:“这…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嘛,一个瞎子一个哑巴,他们真当我副将军府是收容所了吧!”≈lt;/p≈gt;

这句话刚好被走到门外的鸥竹听到了。“母亲?”鸥竹推门进来,二老马上把信纸藏起来:“鸥竹啊,你不去洗把脸?”“我都听到了,”少年站在门边:“你们嫌弃人家是个哑巴?”“没,没有,”乜夫人赶紧说:“我们只是…”“爹娘,既然嫌弃当初为何要人家一定要嫁?如今人家千里迢迢来了,你们却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了,”鸥竹淡淡的说:“相家没有嫌弃我是个瞎子,我们又有何资格嫌弃他们呢?跟他家的女儿比,你们的儿子又好在哪里呢?她只是不会说话,而我,是看不见,连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lt;/p≈gt;

儿子说得对,乜仁座从位置上站起:我们不该嫌弃人家什么,儿啊,你能这么想,爹很高兴。≈lt;/p≈gt;

他当然高兴,一向心里只有战场的鸥竹竟然会为了一个没过门的妻子说话,这说明他已经认清现实了,妥协了,不再为回到军营而努力了,这正是乜仁座的目的,他做什么都好,只要不不当兵。那我先走了,少年拱手,然后敲着木棍迈了出去,等他走出好远夫人才心惊胆战的说:这孩子耳朵也太好使了吧?这以后我们说话可得小心点,那万一≈qut;≈qut;万一他听到双目失明是我干的,乜仁座看着她:不知会多痛苦和心寒,你想说的是这个吧?≈lt;/p≈gt;

夫人点头,乜仁座思索:是该防着点儿啦≈qut;≈qut;金陵茗好大啊,金陵茗得家仆都跑去后厨帮忙了,毕竟今晚会很忙碌,菛沅放心地在各个房间乱窜,小崁追着他谨慎的叫着:小姐你小心一点,哎,没事,又没人会过来,菛沅摆摆手,就在他们说话间,一抹金色身影从后门走过,带起门梁上一排银色风铃的响声。有人?菛沅回过头,隐约看见有个个子很高的人从后门外略过,伴着有规律的木棍敲击地砖的声音。≈lt;/p≈gt;

咿?菛沅跑出去追过去,却见那抹衣角消失在拐角处,他又追过去,人没了,却独有一棵紫色的大树在整座金陵茗身后,风一吹,无数树叶随风舞落,菛沅静静的仰着头欣赏这漫天的树叶,树的另一边,鸥竹倚着粗大的树干掏出盲书开始摸,嘴里念念有词。≈lt;/p≈gt;

他们隔着一颗大树,呆在自己独有的世界,未曾交际,未曾相遇……≈lt;/p≈gt;

很快便到了傍晚,府里一下热闹了,家仆们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各色的灯笼随处可见,二老在大门口迎客人,这个大人来完那个大人来,菛沅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大官,而且还都是朝廷命官,在他的记忆中,江南郡守的地位就已经很大啦。菛沅坐在屋子里,偶尔回身看看家仆们送进来的礼物,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啧啧,”他自己喃喃道:“大官就是大官。”≈lt;/p≈gt;

“皇上驾到”因为身在金陵茗,菛沅可以轻易地听到宾客的地位,这时一个太监声传来,皇上?菛沅立马悄悄蹲着走到门边,鬼鬼祟祟的看着,别说自己了,父母这辈子也没见过皇上啊,这可是天子啊!“啊,老臣参见皇上,”乜仁座和夫人在门口俯身,,一名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丰公公,“恭喜啊,”养不为眼神略复杂:“鸥竹终于也要成家了。”≈lt;/p≈gt;

养不为是难过的,是痛心的,鸥竹最大的梦想就是戎马一生,如今却像平常百姓一样娶妻生子,只因他眼睛看不见了,这个曾经阳光的少年,终向命运低了头,“是,老臣没想到皇上真的能来,”乜仁座各种奉承:“皇上能驾临是老臣的福分,”“乜将军,这个拿好,”丰公公递上一个盒子,“哎哟,你们能来老臣就已经很高兴了,你看还带什么礼物,”乜仁座虽这么说着却还是接过了,夫人赶紧道:“皇上请,丰公公请。”≈lt;/p≈gt;

二人走了进去,菛沅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皇上也不过如此嘛,“少爷,”小崁突然跑了进来:“后厨现在没人,你快去啊,”“去后厨干嘛?”“今晚你成亲,是没机会吃饭的,”小崁说:“我刚才去看过了,后厨一堆好吃的,你赶紧去吃两口,不然晚上没力气走完流程,”“说得对,”菛沅往外走:“我晚上还得刺杀他家少爷呢。”≈lt;/p≈gt;

菛沅屁颠颠的跑到了灰谷茗,后厨的门关着,却香飘四溢,他咽了下口水,几步窜过去推开门又关上,“哇”后厨四面灶台上都放得美食,菛沅赶紧拿起两颗粉色小甜饼往嘴里塞,还有兔肉和腊肠。鸥竹在自己房间穿衣,一身红色喜服,可是他看不到,唰院子里突然有什么闪过,他本能的走出去,人刚站到院子里一枚飞镖便飞了过来,鸥竹侧身一躲,继而转过身从腰间取出一枚梅色镶铆钉的飞镖扔了出去,刺杀他的人果然挨了一下,鲜血从鸥竹对面的屋顶落到地面,那人没有停留,转过身跑了。≈lt;/p≈gt;

鸥竹皱了皱眉,脚步往前挪了一下,鼻子嗅了嗅,然后跟着血的味道往前走。≈lt;/p≈gt;

刺客把他引导了灰谷茗,鸥竹在踏进灰谷茗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这是有备而来,灰谷茗此刻肯定有许多埋伏,所以他并没有进入灰谷茗,而是闪身走了。呼,好饱,菛沅嘴里叼着一根骨头往外走,刚一出去便看见院子四面的房顶上趴了许多橘色衣服的人人,他们蒙着面,有的手里还握有弓箭,喔喔喔我的天哪,菛沅赶紧重新闪进厨房关上门,蹲在门边拿着一个篓筐罩在自己头上:不是吧?我不过是偷吃了点东西不至于要我命吧。≈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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