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厨继续道:“老爷知道情况不妙,立刻让所有人撤离,他则带了咱们几个潜伏在镇子上,暗中寻找小少爷。傍晚的时候,咱们发现小少爷拿着个大大的风筝自个回来了,看起来好好的,并没有出什么事……”
风衔珠听到这里,不由暗叫糟糕:随意出去了那么长时间,又是第一次出门,没有人照顾和带领,能这么顺利的回来?说不定乌衣卫的密探就跟在风随意的身后,还有“好心人”诱导他说出住处,从而顺藤摸瓜的找到风家的藏身之处……
沈大厨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咱们看到小少爷出现,就想上去带走小少爷,但老爷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小少爷,让咱们千万不可暴露行踪,咱们看到那些人悄悄跟着小少爷来到宅子里,小少爷敲门叫人的时候,那些人冲出来挟制住小少爷,包围住宅子,还放出暗号叫来同伙。咱们能确定,这些人都是乌衣卫的人……”
风衔珠只觉得骨髓都冻住了。
“噩梦”里,随意和如意都没有逃过那一劫,两人恐惧而稚嫩的哭声又在她的耳边回响,如今,随意落入乌衣卫这种暗杀机构的手里,能有多少获救的希望?
沈大厨也是一脸忧愁:“咱们当然想冲出去救小少爷,可是敌众我寡,出去一个死一个啊!大小姐,咱们对不住您,咱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批乌衣卫赶到,将宅子搜了个底朝天,搜完以后就带走小少爷,只在大门上钉了一封信……”
风衔珠紧紧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握紧拳头,不让自己失控。
随意失踪的过程实在是太蹊跷了,他就像是出去“叫”乌衣卫上门一样!
仔细想想,京城突然之间流行这么巨大的“人脸”风筝,感觉就不太正常:在这个时节放风筝很正常,但放风筝一般都在郊外或者开阔人少之地,而且放风筝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怎么会一夜之间,这种巨大的人脸风筝就遍布大街小巷、城里城外,处处都有它们的影子?
另外,这些风筝也太大只了,制作难度不低,如果每只都画上“人脸”,得需要多少画师?这么多画师又从哪里冒出来?
还有,这些巨大的风筝为何价格又这么便宜?
感觉,这就是一场把随意……引出来的阴谋?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阴谋,谁会这么了解随意的爱好与性情?谁能想出这种看似“正常”却又极其阴险的手段?谁又知道随意的长相并能轻易的画出来?谁又能集结和指挥得了这么多画师、风筝制作工匠?谁又有这样的能力在全城各处安插眼线?
答案呼之欲出君尽欢!
君尽欢是个才子,他字写得好,画得更好,他给她画的肖像画堪称神形具备,令人惊叹,这样的他要画出风随意的面容,又有何难?
他还与血花会、乌衣卫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完全可以调用他们的人手。
……
风衔珠银牙都要咬碎了。
千防万防,谁能想得到君尽欢会从小孩子的身上下手?
沈大厨还在回忆:“天黑之后,老爷悄悄去取了那封信,看过之后告诉咱们,信上让他去某个地方赴约,否则他们就杀掉小少爷,老爷决定单独赴会……”
风衔珠急声道:“父亲真的去了?一个人去?”
“老爷真的一个人去了,说什么都不让咱们跟着。”沈大厨哀叹,“不过老爷也说了,他不会贸然前去送死,他要先去找信得过的部下和好友帮忙,做好万全的准备后再去,至于他去哪里找,老爷没说,只说让咱们不要太担心。”
风衔珠追问:“乌衣卫关押随意的地点在何处?”
沈大厨摇头:“老爷没让咱们看那封信,也没告诉咱们小少爷的关押地点,担心咱们会偷偷跑去送死,他只说小少爷被关在城西一个孩子很多、极有名气的地方,咱们想不出来那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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