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门每数年就要对新弟子进行考核,立门数百余年,从未遇到过此番状况,进去数百名新弟子,居然折损了近百名,若非修道者记忆力向来不错,内堂堂主还以为自己把秘境记成了密地,寻宝记成了考核。

在修道界,同门相残屡见不鲜,出了玄九门,玄九门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此恶劣还是头一次见,这哪里是同门考核?这简直就是在恶意残杀!

待新弟子全部都从密地内撤出,内堂堂主派人清点了一下人数,脸上一直阴霾不散。新弟子都聚集在小广场上,原本交了玉简便各自离开,可这一次内堂堂主却没有发话让他们立刻走。

一名内堂弟子登上广场前的阁楼,对立于窗前的高大男修行了个礼,道,“堂主,新弟子都受了不轻的伤,何时放他们离开?”

内堂堂主摆了摆手,望着下面广场上的一众弟子,沉默一会儿道:“你去把陆堂主请来,我有事同他商议。”

“是。”

那弟子离开多时,请了半晌,陆修齐才不情不愿地姗姗来迟。

“考核弟子不是内堂的事吗?怎么突然来找我了?”陆修齐一撩衣摆坐在凳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壶摇了摇,茶壶里空空荡荡,手下顿了顿继续道,“你和掌门的事可不是我编排的。”

内堂堂主转过身,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话,直接说道:“此番在密地里折损了不少弟子。”

“哪年没折损过?”

“今天尤其多。”内堂堂主眉宇间浮现一抹忧色道,“我是担心门内出了不轨之徒。”

陆修齐不以为然,“自从上次一门内混入了邪修,在招收弟子时,你们内堂已经加强了审查,怎么可能相隔数年又被邪修给混进来?”

“我所指并非邪修。”内堂堂主又沉默了一下道,“你可还记得三百年前那件事?”

“三百年前我还没来玄九门。”

“”内堂堂主忍了忍,将粗口憋了回去,“己亥之变。”

陆修齐摸着眉梢想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你也知道我就好这口,这奇闻异事看的有点杂了,要不你给个提示?”

内堂堂主默默无言地望了他半晌,嘭地用拳锤了一下桌子,一把揪住陆修齐衣领,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陆修齐眨巴一下眼睛,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我不好这口。”

内堂堂主松开手,慢吞吞地笼着袖子,“三百年前,门内出了一个叛徒。”

修道界并没有太严格的规定,各门各派的弟子虽说不上来去自由,但也不会完全限制你是否离开,能用上叛徒这个词,可以说那人应该不但离开了,还回身踩了玄九门一脚。

陆修齐迅速在脑海中回想有关这个叛徒的事情,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个弟子资质还不错,某日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杀了玄九门百余名弟子就跑了,此事惊动了门内长老,简直是笑话,天才他们见的也不少,区区一个金丹期弟子岂能是说跑就能跑的?两大元婴长老一起出动,不出一日便将那人碎尸万段。

有关那人为何会叛出玄九门,三百年来众说纷纭,就连陆修齐曾经都为其编写过一部感天动地的生死情。

内堂堂主忽然轻叹一声道:“其实当年我与他也接触过一段时间,那时他并非受过什么磨难,同门对他也不错。可他心性天生恶劣,我师父曾担忧过他会因此道心不稳,但最后还是没有将他赶出去。”

陆修齐既然教导林谨彦以心修道,自然对道心一事十分了解,“心性不坚,道心不稳,一旦修炼,若非害人便是误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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