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去,直到苏绣娘端着药敲了敲门,葛天起身就开了下门,看着花容月貌的苏绣娘,葛天哈哈一乐,然后转头看向了床榻之上的云翼:“你小子,还真是走运啊。”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就把苏绣娘让进了屋中,葛天又到了屋中火盆儿的位置,开始重新烧火了,云翼平静的看着苏绣娘,然后绣娘到了云翼的身边:“云哥儿,喝药吧,可能有点热,我帮你吹吹吧。”说着,拿着勺子然后吹了吹,云翼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秀儿啊,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苏绣娘有些怪罪的说道:“那可不行,你现在浑身是伤,躺着吧,我喂你喝药。”云翼满脸幸福,自己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还能有人照顾着,真是不容易啊。“葛天侍能好了火盆儿,觉着自己不应该在这种环境下呆下去了,于是非常识趣的说:”有秀儿在这照顾你我就先不用担心了,医馆那边还有些病人,我先去忙了。”苏绣娘当即有些许害羞的说道:葛大哥慢走,葛天呵呵一笑,一甩袖子,转身出门去了。苏绣娘虽然有些害羞,不过还是开始了喂药的过程,只是屋子里的环境氛围有些怪怪的。
就在苏绣娘开始喂云翼药的时候,咚的一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两人抬头一看,是拿着东西同样一脸懵逼的葛天,葛天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也看着葛天,葛天最后率先打破僵局,“那个,我来是想说一声,老孔刚才烧了一盆热水,老云那样必须处理一下,东西都有,你们一会儿找老孔拿就行,这是我让王裁缝给老云做的几件衣服,等到处理完了老云你记得穿,还有啊,饭做好了在厨房里面那,都是大补的东西,秀儿啊,你爹那边一会儿我去稳住,你就在这儿待着不用担心啊,你们两个先忙,我先走了,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啊,继续。”
葛天飞快地出了门,之后蹑手蹑脚的把门带上,只留下在屋子里十分尴尬的两个人,等到药喝完了,两个人就开始聊天。苏绣娘问道:“云哥儿,你又怎么惹着那群人了,怎么又被打成这样?”云翼云淡风轻一脸无奈地说道:“嗨,还是老样子,我虽然是一个孤儿,但是又怎么可能会屈身为贼那,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想让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们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语毕,云翼鼻子里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虽然从苏绣娘的角度来说,进那个势力都不重要,毕竟他除了云翼之外,平常接触的全是家人,久居深闺,根本想象不到黑龙帮是干的什么勾当,很多时候又是如何伤天害理,没有接触过这些社会最黑暗的角落的她,还是太纯洁了一些,不过,正因为这样云翼才会喜欢她不是吗?
相对的,苏绣娘虽然有时候会在心里嘀咕一下云翼这种固执的念头,但是苏绣娘喜欢的不就是那个有着硬骨头的云翼吗?如果云翼真的因为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就加入了黑龙帮,也许苏绣娘就不会喜欢他了。云翼也是苏绣娘最好的倾听对象,苏绣娘不属于那种能够非常文静的在家里待着,每天只学琴棋书画,纺织刺绣之类的就很快乐的女孩儿,虽然叫绣娘,但是现在的苏绣娘对于女红这门学问可是一点都不懂。女红,也称为女事,旧时指女子所做的针线、纺织、刺绣、缝纫等工作和这些工作的成品。“女红”最初写作“女工”,后来随时代发展,人们更习惯用“女红”一词指代从事纺织、缝纫、刺绣等工作的女性工作者,它的本义反而被置于从属地位,为避免混淆,人们用“红”为“工”的异体,“女工”的本义被转移到“女红”一词上,而它本身则转型成功,借另一意义获得了重生。这件事也让云翼非常的无奈。
他倒是想让苏绣娘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要不然自己老是牵挂着。在那个时候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大男子主义,自然不想让自己心仪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只是现在云翼只能是憋着一口气,自己时运不济,出生在这个没有介绍人就不能做官的年代,这个时代没有人举荐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也能够花钱买官,但是那必然是会让官场的同僚们嘲笑,自己也抬不起头来,更何况自己一个穷光蛋,上哪里找那么些钱?苏家那边绣娘的父亲一直不看好自己,自己大多数情况下只能住在葛天这里,虽然两个人是生死之交,但是也不能老是住在葛天这儿啊,在这儿住着的时候,只能是帮那些官宦人家,或者是那些想要附庸风雅的富商大贾们抄书。
这个时候名人字画很少,印刷术压根就不存在,能够展示自己家的高雅气息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多藏书,即使这家一本书都没看过,但是家里面如果书堆成了山,那外人一看也是很有面子的事,面子是中国人几千年来一直在追求的东西。所以像抄书这种工作还是很有市场的,不过云翼可是不甘心一直窝在好朋友的家里呆上一辈子的抄书匠,只是现在两个人都是抬眼望不到前路的人,云翼也不能否认二者的友谊当中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相似的两个人很容易找到共同点,也很容易能够成为朋友。
葛天和云翼是一直不离不弃的兄弟情谊,两个人也都会成为彼此烦恼的倾诉者,两个心灵满目疮痍的人,坐在一起,无言的看着天上清冷的月光,这是两个人小时候经常会做的事儿,后来葛天学了医药,开了医馆每天忙着治e病s救h人,云翼的身边也有了可以相依为命的苏绣娘,云翼的父母去世的很早,云翼对于自己父母的印象很模糊,所以云翼有些时候再想,要是自己这个人没有遇见过苏绣娘和葛天,没有了最爱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朋友,自己还会不会每次咬牙坚持着活下来?虽然生活没有如果,但是生活还是有假设的,不过云翼根本不敢想,一想到这件事情他的头都要炸了。算了,还是先养伤吧,自己现在动一动脖子都要疼的流眼泪,就不在胡思乱想了。
想到这儿,看着一边照顾自己一边碎碎念的苏绣娘,云翼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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