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生是护林子的,一家人都住在山上,养了两条狗,平常只要听到有人声,早就叫了起来。

今天奇怪,没叫,到草地上一看,一白一黑两条狗乖乖的趴在那里,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呜的声音,就好象见到了老虎。

马走日还奇怪了,道:“这两条狗今天怎么了?”

赵公猪瞟他一眼,呵呵两声,没说话。

雨一直下,只能在胡春生家睡下了,马走日一睡下,就做了个怪梦。

梦中他看到数不清的狗,都来争着跟他说话,而他貌似也听得懂。

狗说人话,或说,他听明白狗话,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后来他突然看到,自己也是狗,站在陡峭的山顶上,汪的一声叫,下面所有的狗全都趴伏在地,口称吾皇。

他心中沾沾自喜,哈哈大笑,却突然醒悟:“我怎么变成了狗呢。”

心中震惊,一下子醒了过来,一眼看到赵公猪站在床边,手中还攥着一把阉猪的小刀子。

“啊。”

马走日骇得一下子弹起来,他发现他的声音好象有点奇怪,竟好象有些狗吠的味道。

随着他这一声狗吠,屋外突兀响起了狗叫声,是胡春生养的那两条狗,叫得非常颠狂。

而且就围着这间屋子叫,一刻儿跑到前门,一刻儿跑到后窗,好像想要闯到屋子里来。

狗这么一叫唤,马走日有些清醒了,看着赵公猪,道:“师父。”

赵公猪脸色有些捉摸不定,听到他叫唤,滞了一下,摇摇头,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中刀子一撂,撂到了桌子上,这一撂的姿势,给马走日一种委靡的感觉。

好象要做一件事,又于心不忍,最后又放弃了的感觉。

“师父半夜拿着阉猪的刀子干什么?”马走日莫名其妙。

狗还在叫唤,胡春生醒了,吼了两声,狗却没有停下来,赵公猪道:“让那狗不要叫了。”

马走日还没反应过来,赵公猪扭头看他,他才晓得是叫他,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狗叫肯定有原因吧,胡春生都喊不住,他怎么喊得住,不过还是喊了一声:“不要叫了。”

奇了怪了,他这一喊出声,两条狗一下就不叫唤,仿佛突然间给勒住了脖子一般。

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岭上没得电,点的煤油灯,有风从屋缝里钻进来,灯火飘摇,照得赵公猪的灰暗不明。

马走日心中突然打了个寒噤,可是为什么,他却又不清楚。

“师父。”他喊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一时半会却张不开嘴。

赵公猪没理他,过了一会儿,说:“你摸一下。”

“啊?”马走日没明白。

“你摸一下,看有什么变化没?”

“啊。”马走日又啊了一声,这下明白了,却也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一般人,不就是那几个零件吗,不过据说有些人不一样大。

马走日愣了一下,才迟疑着探手,又还把被子拽上来一点点盖住,羞死个人呢。

手一摸,他猛然认为不对,那里胀疼的,且一个还在涨,就象一个打气的小皮球。

“这是怎么了?”马走日吓一大跳,拼命勾着头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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