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还有不到十天。书吧营业到农历腊月二十六号,今天腊月二十三号,刚好小年,书吧总店开年会聚餐。书吧今天只营业到下午两点,然后一块儿去往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参加年会聚餐。

上午上班前我把玳瑁带到星城小区与围棋见了一面,黄璐织的围巾我也带去了,都让围棋闻了闻,拜托它帮忙找找黄璐。

上午我试着联系吴蔚,可电话始终没打通。这两人,怎么都联系不到!黄璐的电话我也持续不间断地打着,一直关机。吴蔚的是电话通了没人接。

下午年会演出的间隙,我又试着给吴蔚打电话,电话接通了,我立刻捂着嘴小声给坐在身旁的小李说我去厕所,便急冲冲离开酒店会场。

“喂?你怎么一早上不接电话?”出了会场我就大喊着问。

“早上有点忙,没注意到你来电,有事吗?”吴蔚答。

“你联系到黄璐了吗?”

“没啊,那天和你见面后我就没再联系过他,他也没找过我。”吴蔚身边似乎还有其他人,我听到他那硬朗的声音说出黏腻的话,“宝贝,别这样,你舔得我好痒,我在打电话呢,一会儿再弄,乖,一会儿啊……”

算了,我看吴蔚已无心思再谈论黄璐的事,分手几天而已就已另觅新欢了,我感叹现在人对爱情的速食程度。

“那打扰了……”本来还想问问他俩有什么共同回忆的地方,因为电视上都会演失恋的人常喜欢去两人曾经去过的地方,去干两人一块儿干过的事。但这套路貌似在黄璐和吴蔚这两人身上不存在,交往半个多月便分手,留在记忆里的或许就是争吵和活儿好不好。啥也没问就挂断了电话。

酒店的聚餐结束后,我们书吧的员工要续摊,找了个带有包厢的自助烧烤店。我玩到十点,就装作酒力不胜去上厕所开溜了。反正他们肯定会喝个烂醉,到明天谁也不会记得今晚我提前溜了。

我脚步略显沉重,碎步重踏着地面走到家楼下。酒劲此刻上头,意识半醒半懵,按密码锁的手颤抖着,第一次竟然按错了,哔的一声让我稍稍清醒一点。我摇摇头再次输入密码,按下第一个数字时我好像听到了猫叫声。

“危险!快跑!”忽远又忽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按密码的手迟疑了一下,刚要反脸,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似乎是有什么罩在了我头上,然后一阵凶猛的拖拽力把我往大门反方向拉,我没站稳摔倒在地,摔得我腿疼,疼痛让我立刻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被人袭击了。袭击我的人反箍着我的手,仍旧拖行着我,不顾我摔倒的疼痛,把我拖行了一会儿,我拼命大喊大叫挣扎着,突然一脚往我的肚子踹去,我感到猛的痛楚,胃也翻江倒海,有股想吐的欲望。我听到恶狠狠的声音:“老实点,闭嘴,不然杀了你!”我吓得闭上了呼喊的嘴,仅发出疼痛的呻吟。有两个人,我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喘气声。

我感觉拐了个弯,方位判断应该是把我带到了楼背面。慌乱中我用紧张的口吻问:“是于旺派你们来的吗?”

“倒还不傻。”站在我面前的人说,声音粗犷,我的双手仍被反箍在身后,动弹不得,我身后的人力气很大。“放心,不要你的命,于老板只是想让你长长记性,别再多管闲事。”

“你们想怎样?”声音颤抖地问。

“放点血看看咯,于老板让我们别太过火。”我听到弹簧刀打开的声音,全身不自觉抖动起来,“左边还是右边呢……”面前的人发出戏谑的笑,身后的人也一样觉得兴奋刺激地笑着,死死扣着我的双手。我怕,却不敢大声求救喊叫,明明喊不喊他都会刺自己一刀,但心理仍留有侥幸觉得如果自己听他的不反抗,或许会免遭更大的折磨。我只是静静地挣扎着,希望他们说到做到,刺我一刀就了结此事。当然,我更希望有人来救我,但遇到这样的事,我总习惯先把最遭的情况先过脑一遍。这时,我听到了除了他们两人外的第三个人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住手!”一个女声响起,嗒的一声,我感觉从身后扣住我双手的手松开了,我顺势抽出双手,往身后狠狠撞去,将身后的歹徒撞到在地。我摘下套在头上的黑布口袋,看到龙艳在身后,用脚踩着被我撞倒的歹徒的脖子,用力一碾,让他晕厥过去。原来刚才是她救了我,从身后用木棒敲了歹徒的头一记,才使歹徒松开了扣住我的手。

“当心,胡永一。”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但我看龙艳和倒地的歹徒并没有反应,立刻得出答案,声音的主人是踏雪。只闻其声,未见其猫,我转身一看,只见踏雪已迅雷不及掩耳地跳上握刀歹徒的脸上,爪子应该是深深勾住了他的脸,看着就疼,握刀歹徒啊地大叫一声,甩掉手中的刀,伸出手想把踏雪从脸上抓下来。

“踏雪,回来!”我见状立刻爬起来,迅速冲向歹徒,朝他腹部用力一蹬,将他踹倒在地。这下我才注意到他的模样,个头不高,偏胖,贼眉鼠目。回头看另一个歹徒,个头稍高一些,身材匀称。应该就是昨晚跟踪我的那两个人没错。踏雪离开歹徒的脸,跳回我身边,以锐利的眼神凝视着对方,瞳孔竖眯成一条细线。这意味着它此刻攻击性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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