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的范围再次扩大,原本以为犯罪现场只在厂房大院内,没想到真如我告诉杨帆的那样,在大院外的路边花坛里挖出了八颗人头。警方立刻封锁了厂房大院外的人行区域,拉起警戒线,这样一来,好奇的人群只能在马路对面向这边远望了。
那八颗人头,有两颗已经看不出人样,五官已被摘掉,脸上的肉也被割得所剩无几,头顶有烧烫发焦的痕迹,应该是用火把头发烧光了。头后面开了个洞,脑已被取走,这两颗头颅的质量很轻,所剩无几的面部肌肉和露出的头骨并存,让人发怵。剩下的六颗人头除了眼睛鼻子和耳朵被摘掉以外,其余的还算完整,猜想是对于头部取脑和割肉的操作太麻烦了,所以凶手在对两个人进行割肉取脑后,放弃了对其他人采取同样的手法,仅仅摘取眼耳鼻三种器官而已。我见到过这些器官,被泡在瓶瓶罐罐里。
另外,在厂房后面的泡菜坛子里的一堆腌白菜中找到了三颗人头。在树丛里也挖出了黄璐和出租车司机的尸体。
尸体被挖出的一刻,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冲上去跪在地上,紧紧抱着黄璐的尸体。已没有眼泪可流,只是抱着尸体微微颤抖着。端详着黄璐的脸,除了额头上的打击伤留下伤痕外,没有别的伤痕,还是那张完美精致的脸,纤细皙白的皮肤。我用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忍不住去亲吻了一下。失去黄璐的悲痛对我来说是无法言喻的,我甚至无法想象没有他的世界,我将以什么形式存在。我恍然大悟,我的生活清寡无聊,除了猫咪的陪伴,便仅有黄璐的相随。我以为我独立的在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其实我的生活里黄璐无处不在,我习惯了他总出现在我身边,这种习惯的感情谈不上喜欢或爱,可一旦抽离了这种习惯,我便无所适从,迷失了方向。
“喂?你认识死者?”杨帆看着我紧抱尸体不放手,给了我一分钟时间宣泄,终于开口问我。
我抽了抽鼻子,声音沙哑地回答杨帆:“他叫黄璐,是我的好朋友。家庭地址是安台市星河区观湖路一零四号观山湖小区十八号楼一单元四零一,和父母同住。他喜欢玩,泡夜店,唱歌,蹦迪,几日没回家父母都没怀疑他会出事……”我痛彻心扉地看着黄璐,松开紧抱着他的手,轻轻将他放在地上,稳定了下情绪,指着另一具男尸说:“这具尸体是一位出租车司机,应该就是四天前西郊废品站发现的被烧毁的出租车的司机。他俩是同一晚遇害,那晚黄璐搭乘他的出租车路过此处,不知与凶手发生什么口角矛盾,被凶手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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