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火五

在徽州等了五天,终于等到了从鹰潭送过来的汽油,作为奖励,两辆运输汽油的美国道奇也加入了莫敌1056团的行列。

这几天的张义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早已惶惶不可终日,因为日本人在津浦路南线上的进攻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每天都有部队开往那一带,每天都有伤亡的报导,按此情形,津浦路仿佛成了第二个淞沪战场。

津浦路的军情变化,完全出乎中国军委会参谋总部的预想,在程潜何应钦白崇禧蒋介石看来,日军在华东得到了南京,在华北占领了太原,还把山东全境纳入了囊中。消化如此巨大的面积需要时间,而这个难能可贵的时间正是给中国军队疗伤的大好时机,同时也是请国联调停的最好时间。没有想到,日本人并没有满足于现状,而是在过完大晦日后,立即就开始进行津浦路的疏通工作。

国军参谋总部的预想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一定的依据。在1937年11月中占领南京后,日本参谋本部制订了“对华消极持久作战”的战略方针,准备在整顿、补充及扩大军事实力后再发动大规模进攻,“尔后转为彻底的收缩态势”,并规定了占领地区的限制:“华北方面,黄河以北及山东大部华中方面,芜湖、杭州以东的江南”。接下来的重点工作是对已经占领区进行强化统治,力图打造第二个满州国和第二个台湾,而不是盲目扩大战果,所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地要一块一块的占。

但是,华东和华北的顺利进展,侵华日军开始妄自尊大盲目骄傲起来,认为获得全部胜利已经近在眼前,特别是以寺内寿一为首的华北方面军高级将领,因为不战而占领山东,更是目空一切,不可一世,认为只要皇军所指,必定传檄而下。华中方面军在占领南京后,基本上没有遇到大规模的对抗,也片面认为中国军队的主力在沪宁作战时已经消耗殆尽。因此,对参谋本部的决定也同样表现出强烈的不满,认为以现有兵力即可战败中国军队、迫使国民政府屈服。

自1937年年底以来,华中和华北两个侵华方面军司令部曾多次向大本营提出,为使华北、华中连结起来进行徐州作战以及对武汉之敌施加威压、从而占领黄河南岸据点郑州、开封等的重要性,多次申请要向徐州方向进攻。

日本大本营认为准备尚未充分,兵力本已不足,若再扩大战场,则兵力更形分散,对尔后作战不利,不予批准华中方面军司令畑俊六的请求。复电指出:“不要被敌引诱导致战局扩大、兵力被牵制而妨害国家全面整理整顿……按大本营既定方针,绝对不能批准。”

华北日军总司令寺内寿一和华中日军总司令畑俊六认为打通津浦路,把华北和华东连为一体成了当务之急,置大本营的指令于不顾,以为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决定南北夹攻,尽快打通津浦路。华中方面军在攻占南京之后,不仅没有收缩在长江南岸,而是在1937年12月和1年元月,占领了滁县、来安、六合、全椒及扬州等地,并企图以两个师团的兵力沿津浦路北进,以配合华北日军在山东的作战。

1年元月,作为日军华中方面军的急先锋,荻洲立兵十三师团在占领涂州后,开始沿津浦路向淮河沿线进攻。第13师团部署三路大军,第26旅团长沼田德重率步兵4个大队、配属山炮2个大队,为东路,从明光渡池河,沿津浦路向蚌埠进攻第13师团长荻洲立兵自率主力为中路,从滁县出发,在池河镇渡池河,由总铺、凤阳向蚌埠进攻第65联队长两角业作率步兵3个大队、配属山炮1个大队,为西路,从全椒出发,在大桥镇附近渡池河,经定远、西三十里店、年家岗,迂回至高塘湖北端之上窑地区,掩护并准备策应东路军、中路军的作战。

在津浦线南,十三师团遇到了桂系刘士毅新编三十一军苏祖馨135师的逐次抵抗,作为桂系的头号智囊,刘士毅表现了强大的战力,他采取了多种游击手段与北进的日军周旋,旨在拉住日军的进攻步伐,以自己的牺牲为友军赢得时间。在滞凝了日军半个月后,终于在池河边的明光,刘士毅被迫与日军展开了血拼,刘士毅的战力在池河边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条池河在他的手下仿佛有了灵性,进可为攻,退可为守,虽然手里只有一个135师,却跟十三师团在这里纠缠了四天四夜,让荻洲立兵大跌眼镜。

然而,长时间的游击作战,再加上明光的激战,31军的损失也相当严重,因此才命令韦云淞率领173、174师星夜驰援补充。1年2月3日,第31军在池河西岸地区逐次抵抗后,向定远、凤阳以西撤退,日军先后攻占临淮关、蚌埠。

日军对31军可谓恨之入骨,决定由西路第65联队长两角业作尾随而去,不把31军打掉不罢休,刚接近定西,却发现韦云淞率领173、174师抵达定西,31军实力大增。两角业作大佐立即将新情况上报荻洲立兵中将,日军第13师团深知桂系的军队难缠,更何况又增加了新力军,只能放弃了对31军的追击,集中全部主力,让两角业作大佐的西路军撤回,作为在蚌埠、临淮关强渡淮河,向北岸发起进攻的预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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