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见过姑母大人!姑母大人远道而来,小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啊!”西玛堪堪行了一个晚辈之礼,虽说名义上是在向斐莉打着招呼,实际上眼角余光一直扫向霏琳娜和她身旁的西岚奴。

要不是因为现在各为其主、势不两立,周宇真觉得对面这位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谈吐优雅的少年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如果自己是个女子,没准也会倾心于他,只是不知道隐藏在他俊朗外表下的恶魔,生吞活剥了多少无知少女。

“哼!”斐莉冷哼了一声,没有发作算是给足了这位王储面子。

“咦,这不是王姐吗?姐姐为何独自来迎接姑母也不叫上西玛。难道与姑母有什么悄悄话要谈不成?”西玛嘴上虽然跟抹了蜜似的,但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尤其是那锋利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扫过,除了孔甲其他下人一律弯腰低头,不敢与他对视。毕竟这是几天后就要登基的王储,现在挑事儿明显是嫌自己命太长。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有事就说,没事请回!”斐莉也没心思跟耍嘴皮子,没容西玛张口说第三句话就下了逐客令。

“姑母大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尤其是这醉花城,现在、以后和未来只有一个主人,那便是您最宠爱的侄儿西玛。”

“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斐莉实在无法忍受这小子的狂妄自大,不得不暴喝一声制止他。

一见王子殿下受辱,随行的几十个禁卫军同时呛啷一声拔出佩刀,把几人围了起来。孔甲何其身份,达石人第一勇士。他长啸一声,从车辕上抽出两柄开山斧,一手一只,门神一般挡在禁卫军面前。一看他动手,身后十几个随从也纷纷亮出了兵器,护在孔甲身边。

“小瘪三,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眼前是谁。别人怕你,老子孔甲可不怕你。敢在这里动手,保管你有来无回,不信就试试!呸!”孔甲啐了一口在地上。

一看场面要失控,西玛伸出右手示意禁卫军退下。他干咳了两声,奸笑着瞟了两眼周宇,后撤了几步。

“看来,姑母大人是不欢迎小王喽?”

“滚,立刻、马上在我眼前消失!”斐莉简直已经是在咆哮了。西玛此番寻来,绝非摆放自己那么简单。除了要来个下马威以外,最大的可能便是搜寻逃跑了的霏琳娜和西岚奴。本来他以为必须要用强搜的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想到这对狗男女连躲都没躲,就那么光明磊落地站在院子里,还手拉着手。真是比自己还无耻、下流!

想到这里,西玛贼兮兮地一笑说到:“那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别过。下午赛场上见,场上见了王姐!”西玛故意盯着霏琳娜的眼睛,重复了一遍。显然是想继续对她使用心理战,让她提前崩溃。

没等这位二姐回话,西玛洒下几声浪笑,率着一群鹰犬转身离去了。

“竟让猖狂到如此地步!”斐莉望着那失了人影的门口,怒不可遏地说道。

“姑母,如今一切尽在他手控制。就连特使也已被收买,霏琳娜自知此次是插翅难飞了!”

“别怕,大不了跟他来个鱼死网破。就算死,黄泉路上也不能少了他作陪!”斐莉并不是夸夸其谈、信口胡诌。西玛在这城里刚混了多少年?说句不好听的,斐莉在这里瓜田李下的时候,西玛他妈还活尿玩儿呢。这里的贵族、祭司、将军甚至店家、百姓,搬出斐莉的名头哪个都得敬上三分。毕竟,这是国王之姊、天牧狩大赛的胜利者。

西玛,等你赢了比赛再说吧。早就说过,草原人粗犷彪悍,只敬畏最勇敢的英雄。至于这等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着实没什么市场占有率。

正午时分,醉花城王城广场。

天牧狩大赛决赛即将拉开帷幕。

决赛分两天进行,今天下午一场,明天上午两场,明日午时宣布结果。与各地的分区决赛不同,总决赛除了贵族、祭司、领主、千夫长以上的军事将领、具有继承权的领主后裔以外,普通百姓不得入场观看,全部隔离在警戒线以外。

偌大的圆形竞技场周围兽皮做成的旗帜随风猎猎作响,对面的观礼台正中央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将军,年龄与斐莉相仿。西玛坐在她身边侃侃而谈、谈笑风生,身后几排几乎坐满了官吏族人。须臾,在一个手持两柄开山斧的壮汉开路下,一个冷若冰霜的少女搀扶着一个气宇非凡、杏眉凤目的中年女子踱步进入场地。正是霏琳娜和斐莉二人。

年纪老一些的领主、贵族一看到斐莉齐刷刷地起身,鞠躬敬礼。这种待遇西玛从来没有享受过,他回头扫视了一眼,大概意思是我看谁敢敬礼,我记住你们的名字了,年底不给你们评先进。可是这些人大多视而不见,长时间向斐莉行着注目礼,直到这位曾经的王姐落座。

“姑母大人,请上座。”西玛站起身,指了指特使大人左边的虚位。

“贤侄有礼了,老身糊涂喽。还以为那个位置应该是公主的呢!”何其毒辣的一句话,刚一说出来就犹如狠狠扇了西玛一个耳光。果然,在这里玩儿这小子还是嫩了些,不少骑墙派或是反对派已经开始盘算着今天怎么看王子出丑。

“哈哈哈,姑母大人说笑了。贤侄怎么会不尊重家姐呢,公主殿下别说是坐这儿,就是想坐在那里西玛也会双手奉上。一家人,哪儿能说两家话呢!是不是,姑母大人?”众人随他的手指一看,这小子指的是王宫里面老国王的寝宫方向。好家伙,这比赛还没开始,味儿就这么浓,看来这两天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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