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心爱的女儿昏倒到自己的怀里,宇文信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女儿的话,他知道女儿是悲痛过度才会昏过去,便紧紧抱住女儿,用力按住她的人中,片刻之后,宇文悦就醒了过来。
宇文信见女儿醒了,喉头犹自哽咽,便赶紧扶她坐好,以手拍背为女儿顺气,拍了十数下,宇文悦喉头咯咯响了两声,憋在胸口的气总算是顺了出来,她脸色也渐渐由青白转为潮红。
“阿爷”宇文悦悲声唤了一句,宇文信连连摆手,满面自责的说道:“佳娘,都是阿爷不好,阿爷不该逼你说的。不说了,再不说了”
宇文悦轻轻摇了摇头,低沉而坚定的说道:“不,阿爷,我要说”
“孩子,别难为自己。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阿爷相信你。阿昶只当他与咱们家没缘份罢了。”宇文信自责的眼圈儿都泛了红,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儿啊,他怎么忍心逼她去回忆那样不堪的梦境。女儿既然做了那样的梦,存了那般的心结,这亲事,是断断不能结了。
“阿爷,其实我”宇文悦想告诉父亲,自己想说的重点并不在于司马昶,而是想告诉父亲天下将要大乱,乱世将临,最应该做的就是做好一切自保的准备。这才是她要与她父亲谈话的重点。
可是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宇文悦才发觉自己对于乱世将临的忧心竟然远远不及对司马昶的执念。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竟没有一句提到乱世将临,所说的全是与司马昶之间的恩怨纠缠。此刻就算是宇文悦自欺欺人的说上一句“我已经放下对司马昶的怨恨”,她自己都不能相信。
“佳娘,不用说了,阿爷明白啦。好孩子,难为你了。阿爷向你保证,一定将眼睛洗的雪亮,为你挑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冷静下来的宇文信,虽然敏锐的想到了女儿话中的漏洞,可他半点儿都没有追问,只是向女儿笑着保证,他的笑容极为温暖,恰如春日的阳光,抚慰着宇文悦充满伤痛的心。
“阿爷,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是乱世将临,我们最多也只有三四年的平静日子,之后天下必乱,献宗必定先拿几大世家开刀,我们得赶紧想办法保全宇文家于乱世。”宇文悦急了,一段话冲口而出。
听了这样一段惊世骇俗的话,宇文信的脸色却依旧平静如常,笑容还是那样的温暖。“知道了,佳娘,有阿爷在,这种事情就让阿爷来做就好,阿爷只希望你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孩子,你只记住一条,你是阿爷最疼爱的女儿,不论何时何地,永远都是!”
“阿爷”宇文悦那颗被司马昶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全部得到治愈,她望向父亲,怔怔的叫了一声,难道父亲竟然猜到了自己重生的秘密?
宇文信微微一笑,站起来拍拍女儿的肩膀,傲然说道:“佳娘,什么都别怕,万事都有阿爷挡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宇文世家的女儿若还不能活的肆意自在,岂不枉担了这千年世家的名头。纵有乱世也不用怕,自保之力,我们家还是有的。”
宇文悦望向父亲,这样的话,前世的父亲并不曾说过,倒不是说前世父亲不疼爱她,而是前世之时,直到司马昶建国十年之前,宇文世家都是当世最最显赫的世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都不足以形容宇文世家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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