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们惊讶的躲避,却不慌乱。只见一匹受惊的枣红马带着马车飞驰而来,在闹市中横冲直撞,嘶鸣惨烈。

而前方,宋翼遥的马车只能勒紧缰绳紧急停下,这条路并

不宽,受惊的马就在眼前,更是让它无法掉头。避无可避。眼看着就要相撞!

人群纷纷涌进了两侧的商铺,瞧着这惊险的一幕,发出惊呼。

情况紧急,唐景若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他腾空跳跃数米,硬生生的趴到了马背之上,伸手去拽缰绳。想先控制住这匹受惊的马,再安抚。

那马的眼睛红的狰狞可怕,因为受惊爆发出了远超平日的力量。

路边的空摊子被它撞倒了一个又一个,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

唐景若驯服过最烈的战马,可如今同这匹受惊的普通马比起来,竟远远不如。

他紧紧握住了缰绳,整个人趴伏在马背上。降低重心。

受惊的马不断抬起前蹄,努力想要把背上那个讨厌的人类给掀翻。

趁着马暂时被硬生生的拽停了下来,宋翼遥连忙喊道:“小侯爷先把马车解了!”

唐景若闻言,抽出袖子中的小刀,划断了枣红马身上的束缚。

马车前倾倒地,并未受到太大的冲击。

一人一马较上劲了,遭殃的是路边的小摊,唐景若试图调转马头,想往城外走去。

那马,眼瞳扩散,身体隐隐冲着四周散发黑气,一直觉得奇怪的宋翼遥终于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了!她快速拿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勾画了起来。

小厮和车夫刚刚都被甩下去了,未顾及身上的伤,立刻追了过来。

“公子!”

灰衣小厮推开马车的小门。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斜倚在车厢上,凤眸紧闭,额角带血,定是磕到了哪里。分明已经晕了过去。

宋翼遥暗道一句糟糕,马车中的竟然是李瑾!她高声喊道:

“掐人中!”先把人弄醒再说。李瑾受了伤,引得怨煞之气入体。若是不及时叫醒,可说不定会出什么事了!

“宋先生!”猛然听见熟悉的声音,灰衣小厮抬头,惊讶的喊道。

“快掐人中!”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好时刻,宋翼遥屏息看准时机,果断从马车上跳下,跃至唐景若身后,一张被叠起的符隐蔽的贴在了马背上。

与此同时,几乎是立竿见影。枣红马失去了狂暴的来源,瞬间就要瘫倒。

宋翼遥抱住唐景若,自发的为他垫背。

开什么玩笑,就小侯爷背后的伤若是再摔一下,她就成了天大的罪人了好不好。

可是唐景若显然不是这么想。他反客为主,掰开她的手,转身环住了不堪一握的细腰,脚下用力,腾空跳起。

虽然背上的伤阻碍了他的发挥,但他还是能够自救的。不过,宋翼遥怎么这么轻?怪不得爱生病,以后训练要拉上他。

在落地时,小侯爷还格外有闲情逸致的想着些有的没的。直到宋翼遥捅他胳膊

才舍得放开。

漫天灰尘之中,百姓们瞧不真切,只能瞧见白色锦袍随风翻迭。最后安然落下。

但这不妨碍他们神化挺身而出救人的小侯爷。对了,还有看着弱不禁风的那位状元郎,武功竟然也不错!

惊慌过后,尘埃落定,百姓们开始议论。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管认不认识,都在交流着自己知道的八卦信息。

“这已经是这月第五起了。”

“现在两边商贩都不出摊了,就怕时不时来这么一出。”

“上次那匹马接连撞倒了十几个人,直到精力衰竭才倒地身亡。”

“这次幸亏有这两位,要不然不知谁又要遭殃了。”

李瑾被小厮唤醒,眼神晃了晃才恢复了神采。低沉的嗓音能听出隐忍的痛意。

“受惊的马如何了?”

灰衣小厮连忙回答道:“已经控制住了,公子你头受伤了!”

宋翼遥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把那些烦人的怨气收了收。李瑾的脸色随即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几分。

“安恒,好点了么?”

“先生怎么在这?”李瑾惊讶之中又混着惊喜。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算来自中榜后一别,他们已经数月未见。

世人皆知,景瑞九年科举,状元被宋翼遥夺下,榜眼是朱御史的儿子朱卓云。而探花乃是李瑾。一个小员外家的孩子。

但却鲜有人知,宋翼遥便是李瑾的先生。让他这个旧时纨绔幡然醒悟,奋发读书的那位教书先生。

“你马车要撞上的,便是我的马车。”

宋翼遥努了努嘴让他自己看。另一辆马车正停在不远处,亲眼见到同类发疯的黑马并没有受影响,正无聊的打着响鼻。

“看来是我同先生有缘,一回皇城就能见到先生!”李瑾眼神放光,可见所言不虚。

唐景若在一旁旁听,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拦住救人的自己。

他说不明白觉得哪里奇怪,反正就是看见宋翼遥同他举动话语之间稍稍有一点亲密便觉得碍眼。

他把这个归结到了一定是这个李瑾瞧着就不像好人的缘故。

哪怕他身形修长,体貌端正。比那些真正的公子哥还要有气质。

嗯,反正书生都磨磨唧唧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围观百姓,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应该还是受伤严重呢,低低痛呼了一声,倚在了一旁,在马车后早就急得不行的小厮连忙推来轮椅。

宋翼遥皱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忙扶住他:“是不是刚刚扯到伤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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