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铜板大事,立志化身葛朗台的萧婵嬅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牛大力是个执拗的性子,认定的事情十匹马也拉不回,萧婵嬅也不准备跟他硬碰硬。

常言道,铁汉怕柔情。

以柔克刚才是王道!

萧婵嬅决定给牛大力来点儿温柔的手段。

她眼睛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放柔声音轻声对牛大力说道:“我脑袋上的大包只是摸着吓人,其实已经一点儿也不疼了,而且我觉得这个大包已经消了好多呀,不信摸摸看。”说着,就把脑袋凑过去,要牛大力再摸一次,以确定她是真的没有说谎。

低头看了看凑到他面前的毛绒绒小脑袋,脑袋顶上一个漩涡,圈圈的,圆圆的,毛绒绒的。

牛大力忽然觉得手掌心有点儿痒,忍不住捏了捏手指,试图克制住那股痒意。

“你摸呀!”

萧婵嬅把脑袋凑过去半天,也没见牛大力有什么动作,她以为牛大力又在紧张害怕不敢摸,便催促起来,一边说,脑袋还又往前凑了凑。

萧婵嬅一声清脆的催促,立即拉回了牛大力有些发散的神思。

牛大力收敛心神,又认认真真地摸了一下,并没有摸出萧婵嬅说的变小了,反而觉着好像又大了几分似的。

等到牛大力摸了,萧婵嬅才慢悠悠收回脑袋。

为了增加自己之前说的话的可信度,她还当着牛大力的面特意晃了晃脑袋,以此暗示她好得很,一点儿事也没有。

忍住脑袋和心里的眩晕,萧婵嬅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样子更加诚实可靠,问牛大力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小了许多?”

牛大力沉默不说话。

这就像一颗石子扔进水塘里,憋着气等声儿响,半天没有回音,这可口气咽不下吐不出,憋着实在难受。

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跟他一般见识

如此反复几次,萧婵嬅才做好了自己的心里建设,再接再厉说道:“我记得以前大包有这么大,现在摸着只有这么点儿了。”

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大包前后变化的大以此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大包也就摸着、看着吓人,可最吓人的时候我早就缓过来了,剩下的慢慢养,很快就好了。就算找个郎中把脉看伤,也是那一套老掉牙的说词,比如什么吃点儿药、好好养,之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嘛”所以,我们就不要花那冤枉钱了吧。

萧婵嬅是口水都要说干了,牛大力却半分没有被打动,木着一张脸听萧婵嬅东拉西扯,找各种理由讳疾忌医,一直到她说累了,还体贴地拿出水壶给她喂水,轻声说道:“不着急,你先喝口水歇一歇。”

看着递到她嘴边的水壶,萧婵嬅无语凝噎,只觉得自己半晌的媚眼儿都抛给瞎子看了。

萧婵嬅生气地从牛大力手中夺过水壶,咬牙切齿仰头大喝了好几口水,狠狠瞪了牛大力一眼,眼睛睁得特别大,以此显示自己的愤怒。

看着她生机勃勃瞪大眼睛努力表示出“我很生气,拒绝和你说话”的小模样,牛大力努力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努力绷着一张严肃脸,说道:“你说的都对。但我觉得,还是找个郎中悄悄更稳妥。这事儿你就不用关心了,我会想办法的。”最后一锤定音,不再给萧婵嬅推托的机会。

萧婵嬅心里翻了两个白眼,拒绝和牛大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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