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巍点点头:“好。”
阿丑放下手里的碗筷,没有着急吹蜡烛,而是先去给钟明巍掖了掖被子,明知道钟明巍晚上不会翻身,但是阿丑却还是不放心地把被角都掖得严严实实的,饶是五月的,可宁古塔的夜还是凉的。
掖好了被子,阿丑这才吹熄了蜡烛,然后端着碗筷出去了。
钟明巍趴在床上,身下是难得的干燥舒爽,身上是柔软蓬松的被子,脸贴着的不再是油腻难闻的枕头,而是软软的茜红的枕头,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这样舒坦的夜已经久违了,可是钟明巍却全无一丝睡意,他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阿丑问他的那句话
“那你什么才是家?”
他想不通,他没有答案。
从没有人跟他过什么是家,母后早逝,太后是疼他的,只是太后礼佛总不见人,一年都见不到几面,父皇繁忙,有时候几个月都没空见他,他但凡见了父皇必定是诚惶诚恐应答着父皇询问的功课,连话都不敢大声,更别是这样温柔又稚气的话了。
不过太傅倒是和他过,太傅对于子来,下即为家。
他明白太傅的话,所以这些年来也都一直遵循着夫子的教导。
可是今时今日,那个丫头那么轻描淡写出来的问题,他竟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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