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的小雨,飘飘洒洒。sb点

苍翠古朴的树木,郁郁葱葱绵延无际。

眺望远处的群山朦胧,似画如梦!又一望无际,是多么美丽的风景啊!谁又会想到这里面隐藏的呢。

远处的山林幽静深远,如诗如画,却又似乎传来了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感觉莫名的紧张。

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瞳子里似乎都满含鲜血,那蛛般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也使得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皱纹更多了。千山万壑似的皮肤,让他的脸看起来就像老树皮,也让脸上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渗人。

他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眼前,似乎好像那手上有花一般,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手。许久,看着那干瘦得似猴爪的手,他忽然紧紧的把长长的手指一收,攥抓成了一个拳头,紧紧的抓着,紧紧的抓着,好像那里有个宝贝一样,不肯放手。

他身后站着八个长身肃立的黑衣大汉,分开错落有致的站立。这些人看去个个彪悍精干,虎背熊腰,负手挺身而立十分安静。虽然个个都比他强壮,但是每个人看着前面这个消瘦的身体,眼神里都饱含着炙热的崇拜和激动。

“开始已经有多久了!”老人沉声问道,声音有些沙沙的感觉,好似来自于远方一般悠远。

“在方才地震前约有两刻钟,王勋那边主动发动了进攻,官道和水路三路围剿,没有想到的是龙潭庙里早有准备,那三蛟率人仗着山势和水利,居然挡住了官兵第一波的进攻。在双方还没有进行第二波的时候发生了地震,因为太突然双方都有些乱了。后来虽然压制下来,属下看那些土匪和官兵兴致都不高。如今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属下赶过来见坛主的时候,双方也都有不小的损伤。!”老人身边左手第一个黑衣大汉静声恭敬回道。

他见老人没有询问的意思,便接口道:“属下一直近距离观察,还没有发现有特别突出的人物在土匪里面,就是那个所谓的三蛟,属下观其实力,自问不出十招便可收拾了。所以属下心里有个疑问,那刺杀公子的人会不会根本不在这龙潭庙?”

老人蓦的偏头,血红的眼睛盯着这个黑衣大汉,看得这个大汉心里都有些发虚了,知道自己触及了他的底线,不由吓得浑身发寒,颤声又道:“属下只是估计,也许那人狡猾也不一定,请坛主明察!”

老人脸色一缓,知道这事确实不怪他,才寒声缓缓的说道:“起儿自小体弱,故而在功夫一途上无法大成,偏偏他又幼时即爱好兵马,老夫才成全他让他在这渝州城锻炼,也一直让那王勋贴身跟随辅佐他,期待他有一天可以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将,完成他自小的心愿!”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凄苦了,想到惨死的儿子,就犹如一个失孤的悲伤老人。

“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被人刺杀了!”老人突然低吼怒道,双眼通红的振臂狂叫,对着老天喊道:“不管此人是谁,老夫周奕在这里发誓,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发誓,四周都似乎阴森了起来。

他蓦然又盯着说话的黑衣大汉道:“孟逯,你也跟随老夫多年,老夫待你等如何,你们自然心里有数。而老夫教养那王勋多少年,从他孩时一直到少年。就是起儿也自幼和他亲近,他敢会欺瞒老夫?他说刺杀起儿的人在这龙潭庙,就一定不会无穴来风!”

他恨恨的看着远方,那里是龙潭庙的方向,虽然听不到龙潭庙那边的声音,但是应该离着不会太远。那里有他的仇人,有斩下他儿子头颅的仇人,他一定要过去亲自擒下此人。所以,在接到王勋的报知后,他率领手下有名的八卫,飞快的赶了过来。对于这种剿匪的混战他没有兴趣,他要等到最后的擒贼。

“你们休息两刻钟,等下随老夫赶去龙潭庙,这次不管他是何人,不管他有如何手段背景,宁杀错不放过,老夫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为起儿报仇雪恨!”山谷回荡着周奕恨恨的嘶喊。

龙潭庙,金佛山前。

血染清溪,魂断金佛山。

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了修罗场,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

在经历了地震后,龙潭庙的房子居然大部分完好无损,反倒是靠近清溪边,原本是一个近百米的斜坡石阶有些变形。

为了防止左边大道上和水里来人,龙潭三蛟本来安排了兄弟,在石阶上堆砌了大量的石头,谁知道还没有用上就发生了地震。虽然没有当武器砸出去,却也误打误撞的石块滚出去,砸伤砸死不少来攻的官兵。

巴南和渝州的官兵混合,他们从左边官道和水道集中汇合,另外一支是涪陵的官兵,他们却是自龙潭庙右侧山路赶来,直接的插到后面山坡,准备从龙潭庙房子的石墙上攻入。

滚下去的石块伤人,倒霉的自然是巴南和渝州的官兵,他们正是直接从石阶攻入,想直接冲击龙潭庙的大门。谁知道滚下去的石块使得损失惨重,让大家一时心有余悸。而涪陵的官兵虽然到达了,却还没有来得及架梯爬墙,反倒是没有什么损失。

王勋拄着那杆击杀不少龙潭庙匪贼的大旗,大旗是写着大大蜀字的黑底红字的战旗。本来有着一杆长枪的王勋这次没有带枪,一番激斗此时战甲上满是鲜血。

他本是渝州防御使下从马直指挥使,更加擅长于马战多一些,使得一手好枪法。探子回报龙潭庙的地形和结构,他知道不利于长枪作战,明白自己战斗状态后,他没有带自己惯用的武器。但是他出身蜀中第一门,自幼便武艺过人,对自己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在空旷的地方用这战旗,和自己武器长枪一般好使,对战自然不在话下。

看着场上官兵和龙潭庙土匪的战斗,虽然自己这边三路纠集了近两千兵马,但是涪陵那边的几百将士自己没有看到。那边的人马由涪陵驻军的指挥使何达率领,辅佐他的是涪陵的县尉林清栋,想必应该没有问题。

其实他没有在意结果,因为这根本不是这次的目的,而且这些匪人王勋也没有放在眼里,就好像看着一帮老百姓一般。他们衣衫褴褛武器破旧,哪里会是一身制式装备官兵的对手。王勋知道自己如果这次可以圆满的剿匪,那么防御使赵浪坐下第一将,马步军都指挥使的位置,一定非自己莫属。

虽然暂时仗着地利的优势守着,但是自己这边只要清溪里面的将士上来,这些所谓的土匪就都会难以坚持。抬头看过去石阶顶端,独角蛟李元带着青面蛟石佳,和那个萧七郎站在一起,王勋不由也看向石阶一路上的尸体,心里有些解气了。

这龙潭庙最早是当初几个匪人占领,后来独角蛟李元带了十来个兄弟杀了那几个,对外宣布自己占领龙潭庙后,才先后结拜了二弟恶蛟罗烔和三弟青面蛟石佳。

最初李元还是劫富济贫,和恐吓一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后来人渐渐的多了,为了兄弟的生计和发展,大家商量树立名号。推举了身手最好的三个人做了老大,李元最早深入民心,又有一身当天从军队出来的身手,自然就坐了老大的位置。

一般人最早知道认识的就是李元,而对外也是以李元的名头。所以王勋看着三个人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萧七郎是不是三蛟之一。至少龙潭只有这三个人,根本没有想过会是别人,即使这次周起出了意外,以王勋的想法,这个人不会轻易出来的。

不过王勋想起这次自己所来征剿,不仅仅是为了这伙土匪。而是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渝州刺史和防御使下令,说要征剿渝州周边的土匪流寇,换得渝州吏治清明、人民安定。于是放出话来让渝州的马步军都指挥使周起任命,去负责清剿的任务。

本来这是一次不起风浪的剿匪,一次给人挂虚名的机会,又可以给周起晋身的机会。因为如今像渝州周围,哪有什么可以抗衡官府的势力,如果真的去清剿,实际上就是屠杀。即使像龙潭庙号称有一千多流寇土匪,实际上战斗力不超过五百人,其余的都是老弱病残和家属。

谁知道,一向不服从官府管制的龙潭庙,这天居然公开派人来到渝州,而且当街袭杀了周起,当然渝州官府也是后来才知道是龙潭庙派的人。

渝州驻军本来就想杀鸡骇猴,找点战功来体现渝州兵马的价值,既可以愉悦京城成都的皇帝,又可以增强渝州兵马的号召力。谁知道突然出来了这个乌龙,对于整个渝州来说,周起的遇刺不过是失了面子,损失了一个领兵大将而已,也可以让出兵的借口更明显。而对于王勋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周起的父亲周奕是地狱门的一坛坛主,主管地狱门的重要分坛冥河,不但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也是地狱门不可多得的高手。更重要的是王勋对周奕的感情,他从小父母双亡,在门中得到周奕的指点和照顾。

自己和周起差不多也是一起长大,自己学得了一身好的武艺,而周起因为天生体质问题,不能修习高深的武学。他更喜欢纵横天下兵权在握的感觉,所以周奕派王勋一直跟在他身边。不但有增强两个人感情的关系,也有用王勋保护周起的意思。没有想到乌龙的是,周起居然被萧七郎身边的孙先生袭杀了。

周奕发誓要生吞活剥了凶手,王勋只有发狠的回报。其实王勋心里有些纠结,就是周奕也许都不会知道。那就是王勋确实对周起有感情,但是自幼隐藏在心里的嫉妒,是周起这种从小受疼爱的人,和周奕这种对孩子溺爱的人无法理解的。

看着周起自小的优越,王勋虽然感激周奕,但是隐藏在心里的羡慕和嫉妒是本能的。谁都不知道王勋心里所想,何况后来周奕为了周起的想法,把王勋从地狱门赶出来辅佐周起,更让王勋心里埋藏了不痛快。此时居然让王勋对周起的死,隐隐有些痛快的感觉。

把着大旗,看着血战,王勋心里痛并快乐着。

应该很快就可以攻到大门了,王勋记得周奕和自己说过,他要亲手擒下那个杀死周起的凶手。王勋丝毫不怀疑周奕的能力,但是就是开战到此刻,也没有发现那个人出手。王勋决定引出那个人来,他知道周奕一定离得不远了。

“刘彪,你速速赶去龙潭庙后路,催促指挥使何达将军和那林县尉,马上对后路发动最强攻势。某家带人一鼓作气,要直接攻破龙潭庙寨门,直捣匪窝!”王勋对身边的巴南县尉刘彪示令,身边那个三十多岁的刘彪抱拳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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